番外東宮(2 / 2)

臣妻 阮阮阮煙羅 6166 字 9個月前

悶在被中的太子殿下,悶聲悶氣道:“生病就生病。”

太子妃靜望了會兒地上那坨呆頭呆腦的“圓木”,放下手中書卷,“那……睡吧。”

榻上的女子側臥朝內,地上一動不動的“呆木頭”,忽地露出臉來,像小孩兒一樣,含怨望著女子的背影,忿忿控訴道:“你不關心我!”

無人理他,“小孩兒”愈發忿忿不平,叨叨咕咕,起先說話還有些影兒,後來越說越亂,大抵就他自己能聽懂了,什麼“我早知道溫羨喜歡你,從前不跟他計較罷了”,什麼“他考個狀元也沒什麼了不起,若我去考,定也能考上”之類,如此一個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陣,還是無人理他,越發惱如“怨婦”,心中酸澀時,忽見榻上的女子身形微動,發出吃痛似的輕輕抽氣聲。

躺在地上的“呆木頭小孩兒”,立即鯉魚打挺坐起,關心驚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榻上的女子,似是忍著疼道:“……小腿……好像抽筋了……”

呆呆的“圓木”,立刻變作“活人”撲上榻去,手足無措地急切問道:“是哪條腿疼?”

他問音剛落,就見側臥朝裡的女子,忽地轉過身來,眸光粲笑,手腳並用地壓纏住了他,驚覺被騙的太子殿下,忙收了緊張關心神情,努力如前繃臉,並想脫身,可明明女子力氣柔弱,但她的手腳,輕輕往他身上一搭,他就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了,動彈不了,如被網鎖住了,再也掙不開了。

是情天情鎖情網,他知道,扣鎖撒網的人,依伏在他的身前,柔聲笑道:“上來了就彆下去了,地上涼,睡上一夜真要生病的。”

太子殿下心裡已是一片柔軟,可麵上還要繃著,拌著醋酸酸道:“……我已經病了。”

“亂吃飛醋,的確是病”,太子妃輕點了點他的鼻尖,笑望著他道,“是得好好治治~”

太子殿下對望著太子妃的含笑明眸,隻覺心跳都漏了一拍,“……怎麼治?”

一個輕輕的吻落下,無聲地告訴了他治病的良方。

輕吻將離,卻又被人勾住脖頸貼住,太子妃見“呆木頭”如遇甘霖,似春日裡的楊柳枝,快活揚展在春風中,笑容滿麵地貼吻著她道:“一個怎夠呢,為夫這病已病入膏肓,要長長久久地治一輩子的。”

【冬】

春賞百花夏賞月,秋有涼風冬有雪,轉眼一年人間好時節,已飛逝至最後一夜,一同守歲至天明的太子夫婦,在熹微的晨光中,一同下榻沐浴更衣,依坐在鏡台之前。

太子殿下不要宮侍服侍,在這開年的特彆時候,隻想與心愛的太子妃,守在一處,他親執金梳,手捧著太子妃的三千青絲,邊輕柔梳攏,邊噙笑低道:“我覺得,今年冬天……我們可能會等到一個孩子……”

太子妃微微紅臉,“剛開年,正經些……”

“好好,正經些”,這樣說著的太子殿下,卻又在她耳邊輕道,“也許是兩個,一胎雙生,元弘昨夜好賣力的,也沒有……”

話未說完,就招來了一記含嗔眼刀,這“刀”是“溫柔刀”,柔情萬種,要人性命,落在太子殿下的麵上,教他眸中笑意,漾得更深,太子殿下的心魂,早就被嗔情眼刀的主人,給一絲不剩地牽係走了,他屬於她,他的心,他的身,徹徹底底地,隻屬於她。

“好好,不說了,真不說了,說些正經的。”

在太子妃嗔眸中,笑著告饒的太子殿下,近前輕吻了吻那美麗的雙眸,讓那“溫柔刀”,重又化為柔情秋水後,自己的神色,也真轉為正經認真,邊輕梳著手捧著的如緞長發,邊低低地吟起了女子出嫁的《白首歌》。

“一梳梳到頭,一生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福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無辛悲……”

動情的一字一句中,新年的第一縷明光,溫柔照入殿中,照在鏡台前的年輕眷侶身上,去歲逝,新年至,未來還有一年又一年的人間好時節,若這是夢,這是人間至美之夢,若這是夢,惟願永生永世,永不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明郎的小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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