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景看著手機，舌尖抵了抵左頰。
楚皙多大來著？
他恍惚記起兩年前楚皙第一次被高助理領著來見他時的樣子, 怯生生的, 白T牛仔褲配帆布鞋, 他看到她時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小孩兒”。
接著對麵的“小孩兒”便低著頭說了一聲“顧先生好”, 然後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身份證推過來給他看，以示自己已經成年了。
既然已經成年了他便也沒管那麼多，顧家大少爺日理萬機，哪會在一個主要任務是當幌子使的小情人身上多費心思, 於是和小情人有關的所有事情都被他交給手底下的頂尖配置的藝人經紀團隊去處理。
隻是顧銘景記得後來他好像就沒見楚皙那麼穿過了，少女發育良好的身體開始包裹在一件件價值不菲的時裝裡, 腳下的帆布鞋也換成了細高跟，走起路來噠噠的響, 精致而美麗, 她試了好幾次，終於鼓起勇氣挽起他的胳膊，嗲著嗓子叫“顧先生”，以至於讓他忘了兩人第一次見麵時，他曾經覺得不過是個小孩兒。
顧銘景忽地又想到那一晚，楚皙身上圖案幼稚又誇張的卡通睡衣。
他低頭揉了揉眼睛內眥。
那是他自從第一次見到楚皙以後, 第二次看到她時再想起那個詞——“小孩兒”。
可是這麼長時間，他一直把她當的是女人。
無論是從他的意識上, 還是對她做過的行為上, 都當的是女人。
顧銘景從心底升起一種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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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上午一共四節課, 第一節是班主任的數學，後麵分彆是物理地理英語，《我們是同學》節目組給四個嘉賓出的摸底卷特彆基礎，但是老師們上課的內容卻是按照普通高中同學的進度走的，楚皙一邊聚精會神地聽著課，一邊不停在筆記本上寫著筆記，老師講的好些知識她都忘了，現在再聽一遍又能重新想起來，很多地方都有溫故而知新的感覺。
她以前就一直覺得在學校裡最快樂的時候就是上課的時候了，課堂上大多人都自顧自乾自己的事，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她隻用聽課就好。
物理老師在黑板上出了一道例題，楚皙跟著老師的思路在草稿紙上飛快地演算。
節目鏡頭一掃過去，不說其餘幾個嘉賓了，楚皙甚至比高一（三）班許多本班的同學聽課都聽得認真。
眾人：“………………”
隻是做個節目而已，又不是真的高中生，更沒有升學壓力，就當玩玩兒罷了，用得著這麼一本正經麼。
你看看同樣是來做節目的韓邵文，摸底考考了八分，現在正趴在課桌上睡得多香，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像楚皙這種走到哪兒學到哪兒的舉動，像極了那種高考後，覺得家裡空白的卷子扔掉浪費，順手做了的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