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羅狄找了個時間去見他的這位朋友。
她叫草摩慊人, 一個擁有幾百年甚至千年曆史的世家大族草摩家的當家。在日本, 草摩家並不是很高調, 至少不像跡部財團那麼高調。但是其濃厚的曆史底蘊, 讓人輕易不敢招惹。
古拉杜財團就是缺少底蘊,找草摩家族聯姻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光明正大的溜進草摩本家,阿布羅狄很順利的避開所有人,來到草摩慊人的居所。他豎起耳朵聽了聽裡麵的動靜, 聽到有人在說“有些低燒, 你先躺下休息,我去給你拿些藥。”然後在那人出來的時候閃避到旁邊的拐角處。
草摩慊人並沒有聽話的躺下休息,而是歪在窗邊看窗外的風景。忽然一個腦袋伸過來,把她嚇了一跳。還沒叫出聲, 就被人捂住嘴巴。
“噓,是我。”阿布羅狄小聲的道。
看清楚來人是誰, 草摩慊人冷靜下來,招呼阿布羅狄從窗戶進來。“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要是說想你了,你信不信?”阿布羅狄從窗戶爬進去, 之所以這麼小心,是因為他不想跟那些家夥打交道。
草摩慊人翻了個白眼, “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更彆說我了。”
“好吧,我承認,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阿布羅狄看到對方臉頰微紅,當然不是因為害羞或者什麼, 而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看著草摩慊人這副似乎風都能將她吹倒的模樣,阿布羅狄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你這副身體也太弱了,這是隨時都會換代的感覺啊。”
聽到換代二字,草摩慊人神色一變,推了阿布羅狄一把,怒道:“不要你管!”
阿布羅狄盯著草摩慊人的臉,問道:“為了他們,值得嗎?”
草摩慊人垂下眼簾,“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
說放手,哪有那麼容易。千年來的堅持,難道就隻是一場鬨劇嗎?嗬,多可笑。
“但你換代的速度還是太快了。晶活了二十多年,你覺得自己能活多少年?”這話並非危言聳聽。
神明換代這件事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端看從哪方麵來來看了。隻要信仰不滅,有名的神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死的,即便死去也會重新轉生,完成換代。但是換代的神明是不會保留前代的記憶的,所以換代即代表新生,完全可以當做是另一個人來看待。
草摩慊人,她是生肖神。她的上代就是她這副身體的親生父親,草摩晶。
生肖神與十二生肖有著深刻的羈絆。他們約定好要永遠在一起,舉辦不會停止的宴會。生肖神為了不忘記這個約定,在換代前想了個辦法,那就是附身於人類,雖然這個辦法還是有所缺陷,他會體會到人類的生老病死,附身的人類的身體一旦死亡,他也會隨之“換代”。但是好處也不是沒有,那就是他能不斷繼承前代們對十二生肖的感情以及一些重要的記憶碎片。
一開始這個辦法還是很好的。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被生肖神附身的人類越來越短命,與十二生肖之間的羈絆也搖搖欲墜。
什麼時候起,羈絆變成了詛咒?堅持變成了偏執?喜愛變成了憎惡?
草摩慊人滿目哀傷。
阿布羅狄也歎了口氣。不隻是他,其他人也勸過,可是千年的堅持以及越來越畸形的羈絆令她無法放手,反而更加偏激的想要將十二生肖留下。這已經不是理智不理智的問題了。就像毗沙門天,她也曾經曆過一次換代危機,那時是夜鬥神殺光了她的神器麻之一族才解除了她的危機。可是毗沙門天絲毫不覺得這是對她的幫助,而是一直仇視並追殺夜鬥神,誰都攔不住。
“……說說你來的目的吧。”草摩慊人避開這個話題,心底的恐懼讓她無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
“行吧。”阿布羅狄把來此的目的說了一遍。
草摩慊人沒多少猶豫就答應了。“可以,不過我想先見見她。”
大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
阿布羅狄再次溜到草摩本家,不過這回,他還帶了個人走。
不知道城戶紗織跟草摩慊人談了些什麼。兩個不同神係的神明最後手挽手的走出來,一副非常親密的模樣。尤其是草摩慊人還是男性打扮,兩人看起來就跟金童玉女似的,十分般配。
有些擔心二人合不來的阿布羅狄:“……”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