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早已被海水的力量攪碎, 車裡的人除了淩姬都被捆綁著, 還被噴了藥, 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更彆提自救了。
阿布羅狄深恨自己為什麼沒帶著卡妙一起來,不然把海水一凍,哪裡還需要他這麼賣力氣的一個個撈啊。為了不讓這些人被海水衝散,他催生了不少植物將他們綁在了一起。
“噗, 呸。”吐掉嘴裡鹹腥的海水, 阿布羅狄像是拉船的纖夫一樣,將被捆成一大坨的同事們給拉到岸邊。看到這十幾個不省人事的審神者,阿布羅狄將他們分開,一一擺開在海岸上晾曬。
至於淩姬, 自然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用從審神者們身上解下來的繩子將人手腳都給捆住,隨便往旁邊一丟, 管她是不是一半的身體都還在水裡,反正淹不死。
做完一切,阿布羅狄麵對已經恢複平靜的一望無際的大海, 沉默了。
——這是海?
身後是一片沿著海岸存在的森林,在白天都顯得黑乎乎陰森森的, 更彆提走進去會是什麼感覺了。
看了眼沙灘上躺得整整齊齊的同事們,阿布羅狄走進了森林。
第一個醒過來的還是淩姬。她身上酸痛得很,一張臉難受的皺了起來。冰涼的海水一陣一陣的拍打在她身上,逐漸讓她的意識回籠。“我、我沒死?”被卷進大漩渦,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想要站起來, 卻發現自己手腳都不能動。她被人綁起來了。
她半個身子都泡在海水裡,冰冷刺骨,沒辦法,她隻能像毛毛蟲一樣朝沙灘上蠕動前進。看到不遠處躺了一排的人,那些人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情形來了個180度大轉變。從掌控命運的變成被掌控命運的,這裡麵的落差不是一點點的大。她幾乎可以想象,等這些人醒過來後,會怎麼對付她。
可惡,當時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搞什麼離間計啊。……不行,得想個辦法逃走,不能落在他們手裡。
淩姬看看四周,看到她左邊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塊巨大的凹凸不平的石頭。她咬了咬牙,躺平了在沙灘上翻滾,直到滾到了石頭邊上。蹭著石頭站起來,她將綁著她雙手的繩子在石頭凹凸不平的地方摩擦。可是她的手是從背後綁住的,她看不到,總是摩擦到自己的手,一磨就是一塊皮,鮮血淋淋。
淩姬雖然走上了一條黑路,但是她在家的時候被父母寵著,在本丸被刀劍們寵著,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彆說受傷了,就連磕破一層油皮都有藥研藤四郎等人慎重的給她上藥安慰她。
此時身後的手已經鮮血淋漓的淩姬卻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韌勁,死死咬著牙憋著淚繼續磨繩子。
所幸繩子不粗,還真的就這樣被她給磨斷了。
快速解開腳上的繩子,重獲自由的淩姬卻傻眼了。前方是還沒醒過來的被她坑了一把的曾經的友人如今的敵人,左邊是一片看起來就挺可怕的森林,右邊是一望無際的海水看起來就很奇怪的大海。
她就算解開了繩子,她又能往哪兒去?
這時,體內藥效過去了的審神者們漸漸醒了過來。他們之前最後的記憶就是看著淩姬開著車帶著他們衝進了海裡。
可是現在……
他們有的坐起來,有的站起來,看著陌生的地方,一臉恍惚。這裡是哪裡?
“淩姬——”一個女性審神者朝著淩姬怒吼一聲,然後跑了過來,抬手就是啪啪兩耳光打在淩姬臉上。“我把你當朋友,你卻這麼害我!”
淩姬抬手擦了擦臉頰,在臉上擦出一道血痕,那是從她手上滲出來的血。她冷笑一聲:“把我當朋友?嗬,笑死人了。你把我當朋友的方式就是搶了我的男朋友然後你和那個渣男手牽手跑到我麵前炫耀,還一副同情我的模樣!”
“你個瘋子,你要乾什麼?”又一個男性審神者立馬跑了過來,一把推開淩姬,把身邊的人護在身後,然後一臉憤怒的看著淩姬。
淩姬的背撞在巨石凸起的地方,一陣鈍痛讓她直不起腰。可即便如此難受,她也死死的瞪著那個推自己的男人。“怎麼,我說錯了什麼嗎?你們兩個渣男賤女,我最恨的就是你們落在我手裡的時候我沒能一刀殺了你們。”
“淩姬,你太過分了,你跟亞度君的感情早就沒了,不過是看不得亞度君和小百合姐好才一直拖著亞度君不肯分手的,現在還罵他們是渣男賤女,明明你才是罪魁禍首!”又一個女生跑過來,挽著被她稱呼為小百合的女性審神者的手,毫不客氣的指責道。
代號亞度的男性審神者皺著眉頭,一臉厭惡的看著淩姬,“我都說了我不會喜歡你了,你不要那麼惡心死纏爛打好不好?好聚好散不行嗎?複合不成就想要殺了我們,你果真是個變/態,幸好我喜歡的是小百合而不是你。你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我可怕?哈哈哈……”淩姬突然發出一陣大笑,原本因為疼痛直不起腰的她更是笑彎了腰,“你,亞度!你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現在跟我說我對你死纏爛打?當時被我抓奸在床跪下來求我不分手的是誰?”
“你!靜香!我看你年紀小,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照顧,你對著我的時候一口一個姐姐,在這對賤人事發後,你還在我身邊幫我罵他們。我覺得自己沒有信錯人,甚至把我的名字都告訴了你。結果你呢?你轉頭就把我名字跟這個賤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