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韻收起了手裡的長劍、散開了在經脈中聚集的鬥氣,眼前這個人現在隻剩下了半條命。
能活著就不錯了哪裡還有傷害她的力氣,雲韻暗想既然這個人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說明他至少是一個鬥王級彆的強者。
看這個人身上的傷勢也沒有什麼鬥技留下的痕跡,所以很有可能是遇到了其他意外才從高空墜落的。
在這西北域鬥王級彆的強者足以成為任何一個勢力的座上賓,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看上去非常年輕。
如果能讓一個未來的鬥皇強者欠自己一個人情,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劉子軒的意識總算是從那渾濁不堪的識海中分離出來。
相比起身上的傷勢,劉子軒靈識所受的傷才是最嚴重的的。
空間風暴在撕扯碎靈識的時候,將識海也搞得亂七八糟。
最麻煩的是泥丸宮被一道奇怪的力場封鎖了,也就是說劉子軒現在無法再施展震之意。
要想搞明白這奇怪的力場是什麼唯有修複靈覺後才能進行,將意識從識海中抽離頓時感知到了渾身上下、四肢百骸中傳來的酸痛感。
過了好半天才適應下來,睜開眼睛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麵天青色的蚊帳。
習慣性的展開天音領域,識海中頓時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劉子軒一時不查忍不住大吼了一聲。
受創的肺腑也受到了尖叫聲的影響,將淤積在氣管中的瘀血從吐了出來。
隨後劉子軒感覺自己就像是墜入了十八次地獄一般,識海、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傳來了難以忍受的疼痛。
不知道過來多久再一次昏厥過去,再一次劉子軒發現自己的識海變得越發的混亂。
原本無邊無際的識海此刻變得隻剩下了方圓七八米左右,看樣子在靈覺沒有回複以前無力是震之意還是天音領域都無法使用了。
儘可能的穩定下識海後這才將意識從中抽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劉子軒做足了思想準備。
隻是在意識控製身體的時候預料中的劇烈酸痛並沒有出現,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青衣女子怔怔的看著自己。
“呀你你醒了。”
這個青衣女子自內二外透露出一股輕靈、美雅之氣,美目流盼、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一頭青絲被挽成一個充滿貴氣的發髻,美麗動人的容顏平靜恬然。
和劉子軒的目光對視了三秒後才反應過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劉子軒張了張口想說話,發現自己的喉嚨乾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轉過頭目光落在了青衣女子身邊的水杯上,循著劉子軒的目光雲韻馬上就明白過來。
急忙倒了一杯水有些笨拙的給劉子軒喂下,喝下一杯茶水後劉子軒這才感覺自己的喉嚨舒服了許多。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人救了自己,所以劉子軒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道謝。
“這裡是加瑪帝國雲嵐宗,我叫雲韻是雲嵐宗第九代宗主。”
雲韻剛才聽劉子軒說話就有種什麼東西在撓她的心尖一般,回答劉子軒問題的時候忍不住介紹起了自己的名字。
劉子軒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知道現在刨根問底也無法解決現在的麻煩。
看向雲韻清澈的眸子輕聲道:“在下劉子軒,幸會雲韻姑娘。”
本來劉子軒還想加一個小字的,如果在鬥羅大陸上以劉子軒的年紀叫誰都可以用小屁孩概括。
雲韻聽完劉子軒的稱呼微微一愣,從她懂事起就是雲嵐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十五歲時修煉到鬥靈境界時就被立為雲嵐宗的少宗主,雲韻聽得最多的也是少宗主、宗主。
被人稱呼為姑娘真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劉子軒看著雲韻臉頰上莫名其妙的神色微微有些疑惑。
難道說這個世界的年輕女子不能稱呼為姑娘,就在劉子軒準備先雲韻道歉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宗主,弟子納蘭嫣然求見。”
雲韻的眼底忽然有些慌張,站起身來小聲道:“劉子軒你先養傷,等會兒我再來看你。”
劉子軒一看雲韻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外人還不知曉,不過自己現在的情況也隻能由雲韻安排。
所以非常安靜的閉上眼睛查看自己的傷勢,雲韻將劉子軒閉眼小憩起來這才放下了微微提起的心。
劉子軒被雲韻救起之所以不為外人所知,是因為雲韻救劉子軒的地點出了問題。
這個小院是雲韻的閨房,任何人包括雲韻的老師、上一任宗主雲上都不會涉足的地方。
雲韻想將劉子軒送到其他地方去治療,但是雲韻該如何解釋劉子軒是怎麼被她救回來到。
她沒有離開雲嵐宗,無法說劉子軒是從外麵救回來的。
說劉子軒是從天上掉下來,正好掉到她小院裡麵的。
可人言可畏,天知道外麵的人會怎麼去傳她和劉子軒之間的事情,再三糾結雲韻隻能將劉子軒藏在她小院中治療。
雲韻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劉子軒則是進入了內視的狀態查看起了自己現在的傷勢。
從頭到尾的檢查了一遍後,劉子軒的臉頰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
真的是不查不知道,周身奇經八脈、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沒有一處是好的。
最要命的是自己打成的龍勁氣血錄又毀於一旦,體內快要凝聚成汪洋大海的氣血消散得隻剩下了涓涓細流。
唯一的慰藉就是自己這身經過氣血打磨百年肉體保留了下來,再加上自己的靈骨根基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有幾分的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