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少了很多,但有時候也會跟著他們有的沒的瞎扯兩句。
看著比以前瘦了,但腹肌很硬。
孟嬰寧也不知道陸之桓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知道人家陳妄腹肌很硬,知道就知道吧,還要特地告訴她一聲。
搞得少女人裹著被子趴在寢室上鋪拿著手機手足無措,麵紅耳赤看著那行字老半天,然後把手機丟到一邊兒抱著枕頭翻滾了好幾圈兒,回都不知道回什麼好。
最後一次問起,陸之桓說陳妄聚會的時候還領著一姑娘,倆人看著挺熟的,相處起來特彆自然,好像還一起養了隻貓。
陳妄人在隊裡或者出任務時,那貓都是姑娘照顧。
孟嬰寧還記得自己還開玩笑問陸之桓,那姑娘是不是溫柔體貼大波浪。
陸之桓說是,紫頭發大波浪,不過不怎麼溫柔,很酷一姑娘。
孟嬰寧當時心說這人還挺專一,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喜歡這頭型。
後來關於陳妄的事兒,孟嬰寧再沒問過-
孟嬰寧還在走神,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回過神來,抬頭,白簡手裡抱著一堆雜誌過來,“嘭”地一聲放在桌上:“下班了妹妹,想什麼呢怎麼出神。”
孟嬰寧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桌上咖啡涼了個透,辦公室已經空了一半兒。
白簡把雜誌放下也準備走了,跟孟嬰寧打了個招呼。
孟嬰寧沒急著走,她把剩下的半杯冷咖啡喝完,坐在椅子裡給陸之桓發了條微信。
陸少爺最近特彆忙,前幾天倆人打電話,陸之桓沒說幾句匆匆掛了,說他要乾正事兒,正在忙著創業,初期特彆艱辛。
這人說話向來滿地跑火車,但是孟嬰寧覺得也不能打消他的創業熱情,當即挺真誠的支持他了。
她這邊兒微信剛發出去,那邊那位創業者在十秒鐘後給她打了個電話。
背景音挺亂的,音樂聲裡混著骰子聲伴隨著“四個六!”“我開你!”“操,你他媽怎麼那麼多六?”之類的咆哮。
陸之桓大著嗓門兒:“狐狸!下班了?來喝酒啊,我讓人去接你!”
孟嬰寧:“……”
孟嬰寧覺得他這個業創的還真是挺艱辛。
她往後靠了靠:“你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震得我耳朵疼。”
陸之桓沒聲了,過了一會兒,那邊安靜下來,背景音被隔斷,陸之桓問:“怎麼了?”
陸之桓是個二百五,情商極其低,跟他問起陳妄,孟嬰寧不用像跟陸之州似的每個字都得斟酌著說,他根本不會往歪了想:“你這幾天找過陳妄嗎?”
孟嬰寧開門見山。
“沒有,”陸之桓說,“我這幾天天給他打過電話找他出來玩呢,都不來。”
“他不是在部隊呢?”孟嬰寧問。
“沒啊,陳妄哥退伍了,他這次就是因為退了才回來的,”陸之桓有點詫異,“你不知道?”
“我到哪裡知道,”孟嬰寧說得有點艱難:“為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之前問我哥了,他不跟我說,讓我彆問了,還讓我沒事兒找陳妄哥出來玩玩,”陸之桓說,“他當時的表情特彆嚴肅,我都不敢問。”
“不過,”陸之桓又說,“我問我以前當過兵的朋友,他說基本上那種特彆牛的,像陳妄哥這種,正是最好的時候,要是退了十個裡九個是因為受傷,而且可能是挺嚴重的,基本上好不了那種,不然誰想放。”
“然後我又去問我哥,我哥就說讓我彆亂打聽,也沒說不是。”
孟嬰寧捏著手機的手指有些僵硬地緊了緊。
陸之桓後麵還說了些什麼,她都沒怎麼太聽,掛了電話以後直勾勾地盯著黑了的屏幕,嘴唇抿著,不安地動了動。
孟嬰寧有些坐不住。
她站起身來,動作幅度有點大,椅子滑出去老遠,孟嬰寧拽著椅背拉回來,推進去,然後抓著手機塞進包裡,繞過兩張辦公桌出了辦公室。
走到電梯門口,她仰頭,看著紅色的數字一格一格往上蹦。
這會兒下班的時間,電梯每到一層,就停一停,有時候要停好半天。
孟嬰寧從來沒覺得這數字跳得這麼慢。
身後等電梯的人一點點變多,她旁邊過來幾個人,說笑著的時候擠著她的肩膀,耳邊亂哄哄的,合著腦子裡的聲音一起吵。
孟嬰寧煩躁地皺著眉,轉身推開安全通道的白色鐵門,扶著扶手下樓梯。
下了兩三層,她才停下腳步,把著扶手站在兩階台階上,走得有點急,她小口喘著氣,慢慢平複了下呼吸。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
就是很單純地覺得有點兒坐不住,想動起來,想做點什麼。
她回憶了一下之前幾次見過的陳妄,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看不出來……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孟嬰寧撒開樓梯扶手,人蹲下坐在樓梯台階上,翻了好半天才翻出手機。
她猶豫了下,慢吞吞地找到陳妄的手機號碼,撥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聽著那邊忙音一聲一聲地響,孟嬰寧莫名其妙地,還有點兒緊張。
結果打了一遍沒打通,孟嬰寧又打了一遍。
一連三個電話以後,第四個,那邊終於接起來,通了。
孟嬰寧沒說話。
陳妄也沉默了一下:“孟嬰寧。”
孟嬰寧“啊”了一聲,還是沒說話。
陳妄直截了當問:“有事兒?”
“沒有……”孟嬰寧垂下眼,盯著樓梯間牆角一個很小的蜘蛛網,說:“我能不能去找你?”
陳妄那邊安靜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孟嬰寧很小聲地重複了一遍:“我想去找你。”
那邊又沒聲音了。
過了好幾秒,陳妄才又開口:“找我乾什麼。”
他聲音有點啞。
“不乾什麼,”孟嬰寧一時間什麼理由都想不出來,她抿了抿唇,下巴擱在膝蓋上,腦子有點兒短路,含糊又恍惚地說,“我就是有點……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