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顧舒窈觀察到肖冰黝黑的臉整個兒變得慘白,不由心中冷笑。
但是麵上還是一副愧疚模樣:“啊!對不起小冰!姐姐一時沒拿住碗……”
“沒事……湯藥鍋裡還有剩。”肖冰蹲下來,收拾地上的碎碗片,“就是……這是咱們家最後一個碗了。”
“對不起……”
顧舒窈故作內疚地對肖冰說到。
將碗的碎片給收拾好,肖冰站起身來。遲疑了片刻,肖冰才對顧舒窈開口道:“阿姐你等一下,我去隔壁王大娘家借個碗。”
顧舒窈點頭:“嗯,你去吧。”
得了顧舒窈的首肯,肖冰轉身,邁出了家門。
目送著肖冰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顧舒窈眯起了眼睛。
上輩子殺害肖婉的人,會是肖冰嗎?
顧舒窈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肖婉可是七竅流血而死的!如此詭異的死法,必然是他殺!
可肖冰全然不提此事,隻草草將肖婉埋了,便開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可見,他是知道這藥是有問題的!
如果不是肖冰給肖婉下毒,那為什麼他不將肖婉的意外身亡報官,讓開出藥方的劉大夫得到應得的懲罰?
想到這裡,顧舒窈已然斷定——肖婉的死同肖冰脫不了關係!
可是……肖冰為什麼要毒殺肖婉呢?他殺了肖婉能得到什麼好處?!
顧舒窈想不明白。
思來想去沒得出個結果,顧舒窈隻能暫且將這個疑問擱置。
橫豎她現在已經穿到了肖婉身上,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就慢慢觀察這個肖冰,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罷!
————
肖冰出去了很久才回來。
而且是空著手回來的。
顧舒窈躺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精神恢複了不少,問肖冰道:“小冰,沒借到碗嗎?”
肖冰先是搖了搖頭,略頓了頓,又點頭:“碗是借到了……但是我回來了才發現,藥在鍋裡都煮乾了……”
聽到肖冰這麼說,顧舒窈心裡鬆了一口氣。
藥煮乾了就好!這樣她就不用再絞儘腦汁地去想,如何在不引起肖冰注意的前提下避開這第二碗湯藥了!
看不明白顧舒窈臉上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肖冰有些小心翼翼地發問:“阿姐,你不會怪我粗心,把藥煮乾了吧?”
顧舒窈微微一笑:“小冰,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姐弟多年,難道你不清楚阿姐是怎麼樣的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舒窈看到,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後,肖冰的眼眶猛地就紅了。
可沒等顧舒窈看個真切,肖冰就飛快地將自己的頭撇開,不讓顧舒窈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道:“那我去做晚飯。”
說完,肖冰就像逃似地,跑出了茅草屋。
————
接下來一連幾日,肖冰沒有再有什麼異樣。
但是顧舒窈還是留了個心眼,對於肖冰經手的吃食,她都是有意無意地讓肖冰自己先吃過確認沒有問題了,才吃下。
而肖婉反複了快一個月的風寒,在顧舒窈來到沒多久之後,也好全了。
顧舒窈活蹦亂跳起來。
身體回複了健康,顧舒窈也開始思考起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來。
按理說,肖冰和肖婉是姐弟,算是顧舒窈在這個世界裡最親近的人了,她有什麼事情,都是應該同他商量的。
可是肖冰來的這一手讓顧舒窈對他起了戒備。顧舒窈不願意信任他。
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顧舒窈決定從肖婉的身世上著手,在肖家找到那個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玉佩和肖父的親筆書,再北上京城認親,改變肖婉女炮灰的宿命。
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顧舒窈便一直伺機,等著肖冰離家後,再做行動。
說來也巧,沒幾日過去,村長便給肖冰安排了個差事,讓他替自己跑腿,去縣裡買些書籍。
東嶴村離縣城有些距離,肖冰這一來一去的,也要到天黑了才能回到家。
這日一大清早,顧舒窈給肖冰的包袱裡裝上了乾糧,又將他送到了村口,目送著他走遠了,便趕緊回家翻東西!
肖家屋子小,東西又少,顧舒窈隻花了小半個時辰,就在肖冰床底放著的一個裝著古籍書目的木箱子裡,把肖父的親筆信和白脂玉雙魚佩給找到了。
——這兩件信物用一塊葛布包著,放得工工整整的,倒好像是一早就被發現了一般。
即使早就知道了信中的內容,可是以防萬一,顧舒窈還是拆開信封,打算把信再看一遍。
其實原主肖婉是不識字的,但顧舒窈是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人,一封繁體字信件全然不在話下。
展開信紙,看到肖父的筆跡,想到他尚在人世間的種種,顧舒窈隻覺得心裡一酸,眼睛裡又蓄起眼淚來。
可這種悲傷的情緒也隻持續了三分鐘。
三分鐘後,看完了整封信件的顧舒窈滿麵的鄙夷,眼睛裡的眼淚也乾了。
慢條斯理地將信件折好,放回信封去,顧舒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嗬,好一對不要臉的夫妻!”
作者有話要說:原來是寫過這個故事的,但是不太順手就砍掉了。
現在想想,還是想寫……所以就寫了_(:з」∠)_
。
晚些還有一更。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