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打扮打扮,家裡等會有客人來。“
顧殷看著顧遙穿著件寬鬆的白t,外麵套著件棉襖,皺了皺眉。
瞅著有些眼熟,前幾天還在許昭身上見過。
”哦。“
顧遙知道是誰要來,興致並不高昂。
“算了,就這樣也挺好。”
大概是想到顧遙那些化妝品,糊在臉上是什麼效果,顧殷見她不情願,便也不強求了。
顧殷把家裡收拾了一遍,甚至還翻出了壓箱底的軍大衣。
然後,在家乾巴巴等了許久,直到太陽落下,他等的人才姍姍來遲......
穿著皮草的女人,內搭一身剪裁得體的修身長裙,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踏在筒子樓院子的雪地裡。
左鄰右舍,樓上的,都有人從窗口探出頭來看。
“你今天,是來看遙遙的吧......”
顧殷語調不自在,神色隱隱有些緊張。
顧遙看他一眼,又去看走過來的女人。
妝容精致,臉上帶著墨鏡,幾乎看不出年紀。
但顧遙知道,她就是原身的生母,杜曼。
“進來,進來坐吧。”
顧殷說完,站起身,目光閃爍地看了顧遙一眼,努力克製著自己的窘迫。
那件壓箱底的襯衫,還是他年輕時候的款式和size,如今穿在身上,有種不搭調的滑稽感。
顧遙提醒過他,但他還是沒換。
杜曼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服,像是被勾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她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
顧遙的目光隨便掃了幾眼,便認出她身上各處價值不菲,又奢華低調的首飾,都是秋冬的最新款。
她的身上,帶著貴婦人的矜持,與筒子樓的破敗格格不入。
與如今的顧殷,更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
進門的時候,杜曼摘下了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