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慘淡的月光灑滿大地。
初秋寂靜荒涼的小樹林裡,隻有微弱的蟲鳴聲,
幾棵樺樹間,一小堆篝火燃燒著,在這清冷的夜裡,透出幾分暖意。
七八個人,圍著篝火,不遠不近地坐著,神情都帶著疲憊。。
一輛馬車,停靠在十步開外的地方。
“九哥,桐城如今戒嚴,我們這麼多人要入城,怕是會打草驚蛇。”
顧九手裡正拿著串好的魚,在火上來回轉悠著烤,聽了這話,眉眼帶了幾分嚴肅。
為了早早趕到桐城,這半個月風餐露宿,幾乎都沒怎麼休息。
如今再往前七裡,就是桐城的地界,他們這一行人卻不得不慢了下來。
他轉頭,看了馬車的方向一眼。
手裡的動作沒停,繼續轉動著烤魚的棍子。
魚肉很快熟透,沒有佐料,即便是熟了的魚,也帶著幾分淡淡的腥味。
”我去問問主子的意見。“
顧九拿著烤好的魚,解下水囊,走向馬車。
“主子,前麵就是桐城了。”
車內的顧遙,正在閉目養神,宇文覺縮在角落裡昏昏欲睡。
聽到顧九的話,宇文覺忙抬手掀開了車簾,露出幾分如釋重負的表情。
“終於到了......”
他說完,一看到顧九手裡的魚,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辛苦了。”顧遙伸手接過,然後強塞在了宇文覺手裡。
目光瞟了眼少年略顯滄桑的臉色,以及變得皺皺巴巴的衣裳,顧遙順口問了一句:
“你有幾天沒洗澡了?”
好好的貴公子,如今倒像個落難的富家少爺,稍顯狼狽。
宇文覺如同被掐住了脈門,一臉尷尬地道:“沒幾天....”
不自在地低頭嗅了嗅,確認衣服上沒有太重的味道,他才鬆了口氣。
又暗暗去看正在和顧九說話的顧遙,心道,皇叔也不知是什麼做的,大家都這麼狼狽,偏他全然看不出來。
這麼些天也沒見皇叔去洗過澡,可是衣衫齊整乾淨,整個人都一塵不染,越發襯托得他們這些人,灰頭土臉的。
真是好絕一男的。
“桐城官員如今完全淪為擺設...起義軍的頭領對桐城把控嚴密,一般人進不去......”
顧九話音剛落,便有手下匆匆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