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年看了他們一眼,這些少年便互相拉扯著,迅速散開了去。
他帶著顧遙去找李叔。
還是那套流程。
李叔把完了脈,沈慕年便把顧遙送回了他的房間,自己去跟李叔詢問情況。
顧遙從頭到尾都不多問。
“還是......沒有任何起色嗎?”
關了門,沈慕年開口問李叔,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沉重。
“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我老了,也不想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事了,你要是真想做什麼,也彆......傷害人小姑娘。”
“活著已經這麼難了。”李叔喝了口茶,歎了口氣。
沈慕年沒說話。
李叔放下茶杯,眼神有些不讚同:
“你真的想好了,這麼突然的行動,準備不充分,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你這麼慎重縝密的人,怎麼這次就沉不住氣了?”
沈慕年垂眸:“時間不等人,北區軍火庫的消息已經獲悉,陸小姐今日被顧世藩強迫......若我們再不行動,他的下一個目標,不是我,就是我屋裡的小姑娘。”
男人的語調低緩,透著幾分涼意。
“我忍了許久,也差不多到頭了。”
和在外頭禮貌疏離得樣子不同,此刻的他透著冷戾。
“可你彆忘了,你現在屋裡的那個小姑娘,她也姓顧,她在顧家出生,她爹就是顧世藩。”
沈慕年沒有反駁。
他拿著藥,回了屋裡。
和上次一樣,小姑娘趴在櫃子邊,看那瓶梨花。
聽到他的腳步聲,少女回頭,眉眼彎彎,倒真是人比花嬌。
除了,小姑娘的臉,有些過分的蒼白。
“餓不餓?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再喝藥?”
沈慕年開口,目光落在櫃子上的梨花,心裡微微一動。
這麼久了,梨花依舊開得好好的。
對於這一枝梨花,沈慕年也暗暗稱奇,還特地拿去給李叔看,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李叔一再表示,這就是普通的梨花,外頭大街兩旁的跟這個一樣。
可偏偏這枝常開不敗。
沈慕年想了想,這枝梨花也許真的是普通的品種......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它是眼前這個小姑娘親手折下,送給他的。
所以,他從不心軟。
但遇上這個小姑娘,卻總是沒來由的憐惜,也不是毫無根由的。
不是花不一樣。
而是......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