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初夏的蟬聲起了。
帝京,卻沒有往年的平和與喧鬨。
百官行事越發謹慎低調,連帝京的土豪商戶,也知道自從女帝重病無法打理朝政後,這帝京的氛圍便有些可怕了起來。
商戶如豬待宰。
百官若不站隊,這烏紗帽便隨時不保,即便有人想辭官避世,待時態平和再出山,也難以如願。
各種把柄,莫名其妙地被揪出來。
大燕的官員,竟然無一人身家乾淨。
可這番動靜,若真的是為了鏟除貪官汙吏也就罷了,百姓指不定還能叫好幾聲。
偏偏,貪得多的,位高權重的,但凡以二皇子馬首是瞻的,照樣耀武揚威。
地位低,行事還算清廉的,若是不願坐上二皇子的船。
便是夫人收了旁人一盒胭脂,也要大作文章。
商戶們更不必多說,家底厚的,被二皇子的人,三番四次找上門。
以稅收為名,處處要挾壓製。
便是好好的生意,祖傳的營生,那秦丞相的嫡女秦染,也有各種理由,摻和進來,分上一杯羹。
“女帝再這麼病下去,隻怕這江山,就是那二皇子的囊中物了......以後,咱們這些女人怕是又要難起來了。”
“我就說那丞相府小姐是個虛偽的,從女帝病後,她借著二皇子的東風,給咱女人做過一件事嗎?”
“可拉倒吧,嘴裡嚷著要遵循祖製,那她就彆取那麼多男夫!”
“那些男夫不取,她如何有這樣的手段,事事都有力可借?”
“唉,我隻怕就算女帝重病痊愈,這江山......也還是二皇子說了算。”
帝京坊間,消息靈通的,早已開始暗中替自己盤算著退路。
“也彆這麼沮喪,不是還有燕南王嗎,她手上二十萬大軍,若真的歸朝.....女帝有她相助,彆說什麼二皇子丞相,就是安將軍也摻和進來,也錯錯有餘對付。”
說到燕南王,這些人又免不了一歎。
“可惜,燕南王也是個命苦的,兩個嫡女都先後夭折.....那小世子還剛娶了男夫正室,又是皇子,說聲天作之合也不為過。”
“這都過了四月有餘,帝陵修繕得聽說差不多了,卻沒找到這兩人.......屍骨無存,確實有些可惜。”
皇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