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喬跑到門外的長廊時,來接景琰的軍車還沒離開。
到底還是想多看他一眼,喬喬扒拉著窗口往下看去。剛好看到景琰走到樓下,彎身進入車內。
“哥哥——”
明知景琰不會聽到,但她還是喊了一句。
樓下的血鶯花開的妖嬈,透過未關的車窗,喬喬看到他半麵精致的側顏。
他睫毛真的好長呀,垂眸時微微顫著,陽光襯的他皮膚白皙透明。喬喬記得他笑起來時眸光似水,低沉的笑聲悅耳又柔和。
這樣美好的人,怎麼舍得變壞呢?
喬喬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車子在視線消失,風掠過她的皮膚有些泛疼。初入寒冬的風就如此生冷,喬喬很難想象,深冬的景帝國會變成什麼樣子。
喬喬之所以會對景琰的離開如此不舍,是因為她知道他這一走,再回來時就會有些不同了。
景琰說他會在一個星期左右回來,但書中寫道他真正的歸來日期要比他預期的還要晚一周。
書中的情節走到這一步,他會在軍部調查出雁容王後死因的蹊蹺,這裡是他第二次黑化的開端,也是他性格轉變的開始。
還有一個月。
仔細算了算時間,喬喬不由得心慌起來。
等到景琰再次回來時,她十八歲的生日也馬上就要到了。景帝國對少女的十八歲成年禮很重視,哪怕景喬是個不受寵的公主,但她這一天的生日宴仍會大肆操辦,就連國王也會親自到場。
“人已經走了?”
回到房間時,書靈懶洋洋的問了她一句。
喬喬心不在焉的回了它一句,猶豫了片刻,走過去問它。“按照書中的設定,我的眼睛無論如何都會受傷嗎?”
喬喬還想好好活著,她不想失明,也不想按照後期的劇情被景琰折磨的又瞎又啞。她想到她如今和景琰的關係還算不錯,總覺得自己能夠避過一劫。
“你不是能做預知夢嗎?你夢中沒給你提示嗎?”
書靈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準確來講,因為景琰這個不確定因素,之後的一切情節都可能發生細微改變。
但有一點是不會變的,那就是喬喬的預知夢。
書靈說了,喬喬之所以能有做預知夢的能力,是因為景喬的母親蓮聽夫人是巫族的聖女血脈。擁有這種血脈的巫人,能夠知曉過去洞察先機,但就算她們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逆天改命。
“夢即是真,天機先料但必不能逆。”這是書靈當日勸告給喬喬的話。
簡單來講,也就是說喬喬在書中看到的情節可能因一些彆的因素發生改變,但是她在預知夢中看到的情節,就一定會發生,而且沒有逃避或破解的辦法。
喬喬歎了口氣,回想最近夢到的事情,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天天做預知夢,這兩天睡覺時夢中都亂糟糟的,什麼也看不清……”
“對了!”
喬喬忽然想起了幾日前那場冷到骨子裡的雪夢。
當時她醒來時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景琰和他所謂的那顆‘心’上,根本就沒去想過彆的。如今她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夢中那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難道就是她生日那天?
“靈靈,你還記得景喬生日那天是什麼時間眼睛受傷的嗎?”
畢竟是這本書中的書靈,它答得飛快。“沒寫。”
是了,書中隻說景喬在生日那天眼睛受重傷,雖然點出了她對景琰的態度變化,但它並沒有寫她是在什麼地方受的傷,怎麼受的傷的。哪怕後來書中暴露出是景琰傷的她,也未將那段情節細寫。
“我感覺我的穿書生涯好坎坷呐。”
喬喬有氣無力的撲到大床上。
其實她就算躲過了眼睛受傷又能怎樣呢?
畢竟書中對景喬的花式折磨源源不斷,躲過了失明,她還會變成啞巴,就算這兩個都躲過了,再後期她還會被景琰汙蔑弑父,到那個時候她在重型監獄的生活……
喬喬不敢想了。
書中景喬這一切的磨難全都出自景琰的手筆,與其想著如何躲開這些大劫,她還不如想想怎樣在景琰麵前刷滿好感度。
隻有好感度刷滿了,景琰才能舍不得傷害她,讓她活得順利些。
……
就如同書中所寫的那般,一星期過去了,景琰並沒有回來。
不過還好喬喬現在有了書靈陪伴,每日坐在鏡子麵前和它說說話,日子並不算無趣。
腳傷好了後,課堂那邊又來催她回去上課了。喬喬架不住那群人的四五次催促,隻能硬著頭皮去了,還好她沒有再遇到景芸,不遲到的時候,漠茹對她還算不錯。
這幾天喬喬每次路過那片樹叢時都會去看那兩隻小狗,景玉也每次會守在那裡,身上依舊的臟亂,臉蛋兒卻越長越好看了。
“什麼王子王儲的,不過就是個大傻子!”
“哈哈哈哈你看看他那副蠢樣,活得還不如一隻狗,來來來,狗王子,過來給我們叫兩聲。”
今天喬喬才走入樹叢,就聽到裡麵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