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柳宵又去拿了個小雨傘。
癱在被窩不想動彈的宋紅米一臉驚恐,“老公,咱們來日方長吧。”
柳宵搖頭,“不行,說定了的,兩個才夠你用。”
宋紅米才反應過來,下午定了什麼。
她這是被套路了啊。
嚶嚶嚶…
手膜終於還是做上了,平時家裡的重活兒柳宵更是全部接手。
半個月後,宋紅米摸著自己的手,真的是更細嫩了。
果然保養是有道理的。
手她保養的不錯,但是刺繡還在練習基本功——針法。
老太太的意思最起碼要練一年。
宋紅米不急,決定跟著老太太的計劃走。
就這樣,八年過去了。
十年運動去年就結束了。
已經沒有黑市了,革委會、紅小將也都退出了曆史舞台,做小生意也沒人管了。
宋紅米抓住機會用所有的金條換了兩處房子。
都是四合院,一處三進一處四進的。
房主是大財主的兒子,本來他是黑五類,房子充公了,現在平反了,可嚇怕了,把房子賣了準備去香港討生活。
但是這兩處房子被謔謔的不成樣子,他又不肯賤賣。
宋紅米用金條買,雙方一拍即合。
對於宋紅米來說,這麼多金條,她不敢一次性拿出來換錢,找人兌換,肯定被壓價。
對於房主們來說,黃金去哪都通用。
買了房子,柳家就要再一次的搬家了。
這次再也不是租的房子了,是屬於她們自己的家。
兩處四合院離得不算遠。
宋紅米帶著家人參觀。“寧遠、寧悅,你們說說更喜歡那哪處房子,咱家資金有限,不可能都收拾,所以隻能二選一,就是一處,也要慢慢來。”
她用全部金條換了房子,但是手裡
還是有錢的。
是柳宵這麼多年的工資。
她家雖然不夠節省,喜歡吃喝,但是人口少,加上柳宵總長工資,所以她手裡還有兩千來塊呢,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修一處房子肯定是夠的,但是她還準備開個製衣的小作坊呢。
需要三到五台的縫紉機,後續指不定還需要其他投入呢。
所以手裡的錢不能亂花。
“老公真要搬家了,離你廠子就遠了,騎車也得大半個小時。”宋紅米有些抱歉,真的是很難兩全其美。
這個年代賣房子的太少了,她沒那麼多選擇。
“沒事,估計我也乾不長了。”柳宵裝模作樣的歎口氣。
寧遠、寧悅都覺得不可思議。
“爹怎麼回事,你做的多好啊,把個小廠做到京城著名,多少人誇你厲害呢!”柳·寧悅·小棉襖很是為親爹鳴不平。
宋紅米雙手抱胸,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兩口子互相太熟悉了。
“要有調動,可能要調到長城摩托廠,領導和我談了兩回了,我有些舍不得機床廠。”柳宵雖然還記得造車的夢想,但是機床廠是他一手養大的,就像另一個孩子,一時之間真有些難以割舍。
但他沒答應,不過是想趁機講些條件。
他不能光杆司令過去,要帶人的。
這個人數他現在和領導的意見有點不統一。
他要帶過去的人是這幾年著重培養的技術骨乾,不帶過去他要心疼死。
這幾人本來專業就偏向造自行車、摩托車,和機床廠有點格格不入。
他們在機床廠才是浪費。
這是他給自己留的後手,如果領導不讓他負責國營車廠,他有考慮自己乾,從小作坊做起。
“長城摩托廠在哪?規模如何。”京城大大小小的廠子太多了,宋紅米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而且她記得有長城汽車,沒有長城摩托,而且也不是京城的吧。
不過她活了三輩子,也拿不準是不是平行世界,但是她肯定,絕對有差異的。
所以對於一些對不上號的信息,她也不會那麼驚訝。
“摩托廠離咱這新家不近,騎自行車要一個多小時呢,但是我要去摩托廠當領導,有公車的,遠點也無所謂。”
寧遠竄了過來,“爹,有公
車啊,我要學車!”
果然男孩子都愛車。
“爹爹最厲害了!”柳·寧悅·小棉襖都快星星眼了。
宋紅米忍不住嘖了聲,“可以啊,終於混上公車了。”
應該級彆、工資都有漲。
“其實機床廠那會兒領導也說可以撥輛車,我沒要,離家那麼近。”柳宵帶頭往裡走,邊走邊說,“長城摩托廠最近日子不好過,前兩年北方幾個摩托廠和日本的廠家互相合作,雖然學的是人家淘汰的技術,但在國內卻是領先的,本來摩托就是大件,想買的客戶都要貨比三家,長城摩托沒有優勢,技術不行,價格也不便宜,快賣不動了。”
宋紅米想想也是,主要是現在國人兜裡還沒錢,購買力沒有爆發出來,所以摩托還是買方市場,再過幾年,到時候萬元戶多了,想買摩托的自然也多了,但那時候摩托車市場肯定競爭更激烈,“所以你又是臨危受命了。”
不得不說,日本的摩托技術還真先進。
“爹一定可以的。”寧悅屬於腦殘粉。
柳宵點頭,“可以這麼說。”
“你注意點身體啊,這幾年好不容易養回來一些了。”宋紅米歎口氣,她不反對柳宵接手摩托廠,人活著總要有點目標的,造摩托離造車又近了一步。
但是她知道,萬事開頭難,就像接手機床廠,剛開始多累啊。
柳宵連連點頭,“肯定注意,年級大了,可不敢瞎謔謔。”
寧悅趁機說道,“我給爹熬人參雞湯。”
寧遠想了想,“那我陪爹玩乒乓球。”
柳宵轉移話題,“這房子咋還這麼多爛棚子,得拆了啊。”
宋紅米憋笑,倆孩子七歲的時候,他們爺仨一起學的乒乓球。
但在他已經不是兒子的對手了。
他把原因歸結到他身體協調性差,運動神經不發達。
總被虐菜,心裡都有陰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