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當夫人(1 / 2)

沈映月有些頭疼。

古香古色的臥房之中,丫鬟們將她團團圍住,每個人臉上激動不已。

丫鬟巧雲喜極而泣:“夫人,您終於醒來了!您昏迷了好幾日,若再不醒來,奴婢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夫人?”

頃刻之間,沈映月就明白自己穿越了。

原身的記憶飛速湧入她的腦子裡,和之前的記憶強行融合在一起。

難怪腦袋嗡嗡脹脹地疼。

昨天晚上她在公司加班,起身的時候忽然暈倒,意外撞到了頭。

一睜眼,她就到了這架空的大旻朝,穿成了鎮國大將軍莫寒的夫人。

她默默消化著原身的記憶,才知在他們大婚當日,莫寒接到了邊關急報,於是他撇下新娘,率軍開赴邊疆。

然世事無常。

就在幾日前,莫寒戰死的消息傳回京城,朝野上下一片嘩然,鎮國將軍府更是愁雲慘淡。

原身就是在那個時候,暈了過去。

沈映月醒來後,便多了一重身份——鎮國大將軍遺孀。

記憶吸收完畢,沈映月的頭疼終於好了些。

她抬眸看巧雲,問:“將軍在哪裡?”

沈映月聲音淡淡,不含一絲情感,與之前那個哭哭啼啼的嬌弱新婦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巧雲見她這般冷靜,以為她傷心過頭,連忙道:“夫人……將軍戰死,屍骨未寒,如今遺體已送去靈堂了,您可千萬想開些,還需夫人主持大局呀!”

沈映月思緒漸起。

她前世是世界五百強企業,首屈一指的女高管,獨立掌控百億業務,手下業務精英無數,業界聞名,難逢敵手。

這將軍夫人一職,倒是有些新鮮,也是史無前例的跳槽了。

沈映月點頭,道:“帶我去靈堂看看。”

-

靈堂中肅穆蕭然,還未走近,寒意便撲麵而來。

靈堂中央,放著一口寬闊的靈柩,靈柩後桌上,擺著牌位、香燭和供品等物件。

時辰尚早,暫時還沒有人前來吊唁。

沈映月瞧了一眼那牌位,上麵赫然寫著她夫君——莫寒的名諱。

她甚至沒有見過他的樣子。

不過這不重要。

巧雲見沈映月有些出神,便提醒道:“夫人,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在廂房敘話,您可要去看看?”

沈映月回憶一瞬。

這老夫人是莫寒的祖母,大夫人是他的母親……二夫人雖然沒見過,想來應該是莫寒二叔的夫人。

如今她們白發人送黑發人,肯定心如刀絞。

沈映月抬步,向廂房走去。

廂房門虛掩著。

兩人才走到門口,裡麵的哭聲,便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大夫人悲痛欲絕,她隻要一想起莫寒的死,便淚如雨下。

二夫人坐在她對麵,溫聲道:“大嫂,莫家男兒以戰死沙場為榮,莫寒雖然去了,但名字刻上英雄碑,也能光耀後世子孫,您莫要太傷心了。”

她字字透著安慰,但眼睛卻偷偷瞟著主座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靜靜端坐在高榻正中,她頭發花白,身材乾瘦,一雙眼睛深深凹陷,眸中透著隱匿的悲痛。

她也擔心大夫人憂慮甚重,便道:“淑宜,我知你疼寒兒,但人死不能複生,你莫要再哭了,寒兒若在天有靈,也心緒難安。”

大夫人抬起頭來,滿臉淚痕。

“母親,您說我怎麼這般命苦,崇兒三年前歿了,如今寒兒又……”

她泣不成聲。

老夫人也默默歎了口氣。

大夫人為她生了兩個出色的孫兒,皆是早早入朝為官,很得重用。

但長孫莫崇,三年前死於一場意外,隻留下一個獨子,年僅七歲。

他的親弟弟莫寒,如今又馬革裹屍,扶靈回京。

且不說大夫人受不了這份刺激,就連老夫人,也心力交瘁。

莫氏到了這一輩,最優秀的兩個嫡孫都沒了,鎮國將軍府會不會從此一蹶不振?

老夫人麵上不表,心中卻擔憂不已。

二夫人挽起一個笑容:“大嫂心裡難受,又要忙莫寒的後事,可千萬彆累垮了身子!母親,這執掌中饋一事……你看是不是先放到二房?”

說罷,她立即瞄了一眼老夫人的臉色。

老夫人麵容平靜,沒有說話。

大夫人回過神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寒兒才走……你就打起中饋的主意了?”

二夫人立即掛上一副賢良淑德的笑容,道:“大嫂說到哪兒去了!都是一家人,誰管不是一樣呢?”

她又看向老夫人,道:“我不過是想為母親分擔一二,也是一片好心啊!況且,如今這一輩裡,也就隻有衡兒這一個男丁了,以後……咱們還要指望他,是不是?”

大夫人麵色一僵。

二夫人這話,明顯是在拐著彎地提醒她,大房未來沒有指望了。

老夫人抬眸,悠悠看了二夫人一眼。

她的大兒子去得早,大兒媳溫厚純良,老夫人便讓她執掌中饋。

隻可惜大兒媳不夠靈活,又直來直去,經常被精明的二兒媳鑽空子。

如今二房見大房的兒子們都斷送了,便想趁火打劫。

老夫人心中不悅。

但有一點,二夫人沒有說錯……二房的兒子莫衡,雖然遊戲人間,卻是這一輩僅剩的男丁了。

門外。

沈映月一字不落地聽完,低聲問巧雲:“靈堂中怎麼沒見莫衡?”

巧雲小聲道:“奴婢這段日子,也同府中丫鬟們打聽了一些情況……這二房的莫衡公子,時常流連煙花之地,有時候一出去便半個月都不回來,自從將軍戰死的消息傳回之後,還沒聽說他回府。”

沈映月蛾眉微攏,道:“堂兄去世,身為堂弟居然還在秦樓楚館?”

這也太荒唐了。

巧雲點點頭,壓低聲音:“隻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二房老爺也時常出去賭錢,但因懼怕老夫人和將軍,隻能死死瞞著,不過二房那邊的丫鬟小廝們都知道……”

沈映月沉思片刻,裡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大夫人道:“自開國以來,我莫家名將輩出,但莫衡整日遊手好閒,拿什麼重振門楣!?又如何撐得起鎮國將軍府?”

二夫人一聽,頓時臉色一變:“大嫂,你這話就說得過分了,衡兒雖然比不上莫寒,但……但他好歹是個孝順孩子!”

二夫人想了半天,居然也隻能編出這一個優點來。

她說罷,忽地一甩袖子,掩麵而泣:“大嫂,我知你失了莫寒傷心,可你也不能這般羞辱我們二房啊!嗚嗚……”

大夫人一愣,忙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二夫人卻不依不饒,繼續哭訴道:“我不過是想出一份力,大嫂這般在意中饋之權,難不成……是在為你的孫兒鋪路?”

大夫人呆了一瞬,反駁道:“你休要胡說!我孫兒立行不過七歲,我並無私心……”

“既然如此,為何我二房管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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