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其他的村民發現決堤這件事,他聽到了動靜就被嚇得清醒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求助村長,讓村長組織救人。
他沒想到衝入到了院子裡,就看到了村長堂屋裡站滿了人。
村長擠到了門口,對著那人說道,“這是咱們鄖河縣的縣令老爺林大人,在出事之前已經讓河邊住的人都出來了,現在都在屋子裡呢。”
林鶴微微頷首,“你進入到屋裡避雨吧。”
那人是冒雨過來的,身上胡亂裹著衣服,身上和頭發已經濕透了。他沒帶雨具,隻帶了一柄鋤頭,如果有人落水了,可用鋤頭把人給帶出來。
村民們紛紛說道:
“路上可不好走,石頭,你是不是摔了一跤,看你一身的泥水。”
“是啊,王石謝謝你啊,你過來歇歇腳,喝點熱水。”
還有人直接跑到了王石旁邊,把他那柄鋤頭接過來,扯著他的臂膀進入到屋子裡。
王石過來了之後,接下來就有其他人衝入到了村長家裡,要求救人。
這正屋裡本就滿滿當當站滿了人,這樣一來就更擠了。
這會兒雨轉小,天已經大亮,不知道江邊會不會有人就搶救屋子裡的財產,林鶴等人就去了江邊。
細雨、大雨、決堤……接下來隻有石拱橋塌陷還沒有應驗。
石拱橋的對側站了不少村民,三個衙役在那邊儘心儘力守著不讓人通過,這邊也是同樣如此,看到了林鶴身上顯眼的官服,那邊明顯躁動了起來,隻是隔著江,這邊說話那邊聽不到。
這樣來看三個衙役太少了,隻是這次必須騎馬過來,馬匹數量限製了衙役的數量,要是在橋這裡留了太多人,就顧不上把村民給從屋子裡拽出來了。
林鶴想了一個辦法,扭過頭說!說道,“所有人跟著我一起喊:不能過橋。”
林鶴重複說了三遍,桐花村的村民們跟著林鶴的話,“不能過橋”這四個字清晰地傳到了對麵。
衙役那邊任務一下就輕鬆了不少,不用擔心有人衝過去橋,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沙啞著嗓子對著冷靜下來的人群說道,“剛剛林大人帶著我們都去對麵的橋墩看了,都被衝得鬆了,這會兒下大雨,江裡的浪大,真的不能過橋,會塌的!”
等到對麵安穩了下來,桐花村的村長忍不住對林鶴說道,“林大人,咋不讓人過,人多了也可以救一下……”
隻是村長的話還沒說完呢,轟隆的一下,石拱橋塌陷。
周旗看到石拱橋崩塌,臉色白得不行,他又有些腿軟了,要是有人過橋,這人命還是算在他們周家的頭上,幸好夜裡跑了這一趟。
村長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他覺得自己烏鴉嘴,咋一說啥,啥就應驗,剛剛還覺得可以試圖搶救一下屋子裡的其他財產,這會兒什麼都不敢說了。
這石拱橋上大量的石頭咕嚕嚕落入到了江中,激起了浪花,而隨著石拱橋的坍塌,決堤的口子的又往上蔓延了幾分。
林鶴忍不住想到了女兒的話,如果要是當時橋上有人,這裡有人試圖救人,隻怕都會被卷入到江水之中,而落了江,被巨浪裹挾撞在了大塊石頭上,才會有血流成河的慘狀。
林昭的話果然一一應驗了,幸好他把她的話當真,幸好為了那一份可能性,一路堅持了下來。
衙役們和村民看到了橋坍塌之後,忍不住往後退了幾十步,離江邊遠一點,林鶴見狀如釋重負,現在的狀況是最好的,也不再需要周家人和錢家人,便對著昭昭說道,“讓何管家帶著你先回去?”
昭昭的話應驗之後,林鶴不純然把她當做孩子,用的是商量的語氣。
昭昭放鬆下來,渾身都酸疼,尤其!其是感覺自己的雙腿被磨得難受,衝著爹爹說道,“好,我先回去,也好讓祖母他們放心。”
村長說道,“林小姐,咱們村裡有人有牛車,不如趕牛車進城,雖然慢一些,好歹舒服一些。”
眾人感激林鶴,現在聽到林大人的女兒要回城,你一言我一語:
“先吃點東西,可以生火,把小姐的衣服給烤乾。”
“牛車太慢了,還坐騾車要快一些。”
“林大人也吃些東西。”村長說道,“這邊讓人守著,誰也不能上前,你們也辛苦了。大人,你說的都對,剛剛要是聽我的,又得犯錯。”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橋下也被挖鬆了。”林鶴說完之後對著周旗說道,“橋是肯定要重新修的。”
“這是自然。”
周家的莊子條件要比村長家好的多,外麵修著氣派的石頭圍牆,打開了門之後,裡麵的屋子也比縣衙的宅院氣派規整得多,不過這樣的院子要和錢家比,那是遠不如的。
莊頭把一行人給迎了進來,吩咐讓人燒水的燒水,做菜的做菜,原本安靜的莊子熱鬨了起來。
莊子裡還備了簇新的中衣、還有成衣,一桶桶的熱水被燒開,昭昭洗了一個熱水澡,穿著寬大的中衣,等著她的衣服被烘乾,林鶴的官服被下人小心翼翼地洗乾淨,穿上了現成的衣衫。
在莊子裡吃過了飯,在巳時一刻(上午9點15分)坐上了馬車踏上了回縣城的路,關於桐花村的決堤還有石拱橋塌陷的事已經在縣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了,一會兒有人說桐花村死了不少人,一會兒有人說其實沒死人,一會兒又有人說有衙役掉入到江裡頭了。
林家人的心都被死死揪著,隨著一個個消息傳來,忽上忽下的十分不安穩,就在此時聽到了門房咚咚咚的腳步聲,他大聲喊著,“二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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