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贈畫(2 / 2)

林清薇一看到這個字就有些挪不開眼,字是用不同的寫法,每個字都是單獨的,偏偏意上有相互呼應,顯然這字是一氣嗬成寫下的。

足以見錢鏡誠的水準,她還挺難想象,生得黑黝壯實的錢鏡誠,竟然有這樣好的功底。

這是給錢寶兒祈福用的,她看著林清薇看過了之後,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已經看不到字了,林清薇的手指還是在輕輕比劃,想著剛剛看到的字。

“對了,孫神醫是怎麼請到的?”寶兒又問了新的問題。

先前並未同錢寶兒說岑大夫與孫崢是一人,昭昭對著錢寶兒招手,兩人的腦袋碰在一起,“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姐姐都不知道,我晚點告訴你。”

林清薇看著兩個小姑娘在羅漢榻上挨著說話,她開始翻找自己的畫卷。

她先前遇到過一幅畫,那是書法大家溫芾的畫作。溫芾在書法上擅長的是草書,他少有山水畫問世,這幅畫或許是被認為是贗品,又或者是主人家忽略了它,又或者是主人家遇到了什麼事,讓這幅畫作輾轉流在外了,林清薇在京都裡遇到了這幅畫的時候,木製的畫軸全部都已經腐蝕,畫卷上也有青黴,還有蟲蛀過的痕跡。

因為當時印鑒的地方發黴了,這幅畫被認為是沒價值的,半買半送給了林清薇,她先把發黴的地方清掃乾淨,才知道這是溫芾的作品,要是店家一早知道這是溫芾的作品,怎麼都不會賣給林清薇。

這幅畫太寶貴,也壞的最徹底,是她修複的畫卷之中時間最長的,因為裡麵不少顏料難得,她還花費了不少銀子,去補齊畫作裡的顏色,還未了補上溫芾的字,花了很久的時間去臨帖。

在意識到自己這一身月白瀾衫不妥當,錢鏡誠晚上吃飯的時候就遠不如下午活躍,看到這樣的錢鏡誠,林清薇更覺得應該把畫卷給他,免得他心中有疙瘩。錢家與林家因為昭昭,寶兒還有桐花村的危機緊緊聯係在一起,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傷了兩家的那點緣分。

吃晚飯下了一下午的雨也停了,空氣有些微涼,把長廊裡挑起的燈籠吹得晃晃悠悠。

錢家兄妹兩人是晚輩,自然不讓林家的長輩送,林晟彥的腿腳不便,他也不相送,林清薇拉著昭昭的手送兩人離開。

等到要登馬車的時候,林清薇喊住了錢鏡誠,表示要借一步說話,和錢鏡誠往前走了兩步,隻有朦朧月色籠在兩人身上。

因為風有些!些涼,林清薇晚上穿著杏色的披風,她的手中拿著一個畫卷,對著錢鏡誠說話:“在城門口很謝謝你,這個發帶是我昭昭繡的,要是被車轍碾了她可要哭鼻子。下午的事,當真是對不住了。珊瑚的規矩確實在宅院裡不算好的,因為我不愛說話,當時娘親特地挑得活潑一點的丫鬟。”

因為珊瑚先繃不住笑,才有了這一切。

錢鏡誠在林清薇溫柔說話的時候,腿肚子都在打顫,聽著她說不愛說話,就覺得珊瑚活潑一點真是頂頂好,她這樣的女孩子就應該活潑一些,“珊瑚那樣挺好的,我沒生氣。”

林清薇聽得出來他的話出自真心,感慨說道,“錢二哥,你真好。”

林清薇繼續說道,“還有昭昭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曉不曉得她的一些事?她是我們家領養的,性格一直有些小心翼翼,心性敏感,錢二哥不要和昭昭生分了。我和昭昭白日都會去錢家念書,錢二哥你多和昭昭說說話就知道她是一個很溫柔,很可愛的孩子。”

當時昭昭是第一個笑出聲的,但是他還記得自家妹妹去拉開昭昭的手,錢鏡誠因為緊張,聲音發緊,“不會的,其實我晚上話少,主要是我對自己不好意思,沒怪彆人,在家裡的時候,寶兒就笑過我黑得像是炭頭。”他清了清嗓子,乾脆地說道,“其實我本來是想要穿得好一些,這一身是我娘替我準備的,當時我在京都裡的時候穿過,那時候應該我挺白的,都說挺……”

錢鏡誠差點把自我誇獎的那些話說出口,趕緊咽了回去,繼續說道,“我這次是換衣服的時候沒照鏡子,實在是我自己看鏡子的時候都眼睛發直,也不怪昭昭當時聽到我的話發笑。”

林清薇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錢二哥你不介意就好。”

錢鏡誠發了一會兒呆,想到了剛剛林清薇話中的意思,問道:“薇妹妹和昭昭都在我家念書?”

“嗯。”林清薇點點頭,“我們三人都是岑夫子的學生,上午的時候她會教昭昭和寶兒,我下午的時候會去過去,另外我念過的書還會和我哥哥一起學一遍,所以……我哥也算是岑夫子的半個學生。”

日日都來錢府,錢鏡誠心中記下了這件事,心想著那也算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林!林清薇覺得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把手中的畫卷遞過來,“送給你。”

滿腦子都是“定情信物”四個字,錢鏡誠一邊說著,“這樣不好吧。”一邊忍不住拿在了手中,他甚至在一瞬間想要把腰間上的玉佩送給對方,不過理智阻止了他。

林清薇說道:“這是我在京都裡得到的一副畫,本來已經壞得不能看了,是我自己修得,我在寶兒那裡看到了錢二哥的字很好,這幅畫你應該會喜歡。”

“薇妹妹還會修畫?”

錢鏡誠看著林清薇的眼神,立即說道,“既然是薇妹妹的心愛之物,我不能拿。”

“沒關係。”林清薇笑著搖搖頭,“錢二哥不要和我推辭了,也算是安我和昭昭的心,我剛剛說了昭昭心思敏感,其實我也有一些。”

錢鏡誠是直腸子,林清薇也便對他坦誠。

錢鏡誠本來就想要這幅畫,這會兒就更不推辭,恨不得對天發誓自己沒有生氣,不會與林家生分,等到上了馬車,錢鏡誠更是小心翼翼地拿著畫卷,似乎生怕被碰壞了。

“小孩子家家,彆亂打聽。”

錢寶兒撇撇嘴。

無論是林家人還是錢家人在知道了林清薇贈畫都沒有多想,實在是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穿著淺色衣衫的“壯士”和盛裝的林清薇,沒人想到般配兩字上麵去。

錢寶兒留在祖父母那裡,嘰嘰哇哇說著林清薇臉上胎記遮掩得有多好,林清薇有多漂亮。

錢鏡誠則是回到了房間裡。

他打開了字畫,就被林清薇的手筆給驚到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畫作,居然是溫芾的,而且就算是林清薇說了,他一開始也沒看出來哪兒是修補過得。

仔細去看才發現了修補過的痕跡,能發現還和他本身擅長寫字有關,能夠從字那裡發現一點違和感,不像是原本的筆鋒,如果要是直接把這幅畫作給他,說是沒有人修複過,他也是相信的。

錢鏡誠攤開了宣旨,看著這山水圖也來了興致,乾脆也仿寫了溫芾的字。

寫完之後,錢鏡誠想到了下午的初遇,晚上的對話,一時間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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