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解釋了林昭的身高與年歲問題。
林鶴也是心細,先等著把身高年齡這些問題說清楚了,再把這些年的經曆從頭說起:“我是最早遇到昭昭的,當時事情發生是在翔安縣,現在是叫做鄖安縣,我……”
最早的拐賣這一樁案子當時還記在翔安縣的案宗裡,現在過去查都查得到,這也算是昭昭身世的一個佐證。
林鶴說起這些舊事,魏長樂就算是知道女兒安好在懷中,也被過去的這些事情牽動。
魏長樂聽到了女兒當時發燒,丟了記憶,想辦法裝啞巴留下了這一塊兒玉,聽著她受得這些苦就忍不住落淚,隻是看到女兒現在生得好,不想弄得場麵太過於悲情,悄悄用帕子擦著眼淚。
林昭坐在魏長樂的懷中,此時握住了她的手,小聲說道,“就吃了那一小段的苦,前麵的事我都記不得了。”
林鶴很清楚魏長樂的心情,她一定很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始末,於是也不嫌麻煩,儘力把所有事情說得很細:
“當時我自己一個人孤身赴任,拐子收監之後,本想要安置把昭昭安置在翔安的慈孤院,因為遇到了惠安師太,加!上昭昭當時剃光了頭發,宛若是個小尼姑,惠安師太覺得她與佛有緣,就安置在庵堂裡。”
林昭接過話來,“惠安師太教過我很多,我當時不太會說話,是師太教我的,還有我也不會刷牙洗臉穿衣。”以前錦衣玉食的祁明昭怎會這些?全部都是惠安師太手把手教的。
“再後來就是她下山,遇到了我和清薇。”柳氏接過了話來,繼續往下說,“我和夫君都覺得昭昭的出身應該不錯,隻是她的話是後學的,她沒有記憶,也無法通過口音判斷是哪裡人,就一直當女兒養著,也沒辦法替她去找家人。”
玉衡大長公主想著,這一切也都是陰差陽錯,不過幸而有個不錯的結局。
“這兩個箱子裡的畫,都是我們的一位女夫子畫的。我也作過一些,還有爹娘哥哥的像,都混在一起。”
翻到最早的畫卷,裡麵是昭昭和寶兒兩人湊在一起看書,昭昭在畫中還是光頭。到了後麵就生出了絨絨碎發,個子也抽長了起來。
有兩人一起手拉手笑著的,有兩人跳格子的,還有昭昭和寶兒讀書的情形。
岑夫子的丹青很好,寥寥數筆就看的出畫中人的神韻來,以前孫寶珠死之後岑薛青覺得關於女兒的畫作太少,因為這個緣故岑夫子常常作畫,把覺得美好的人與事物都留在畫中。
周家這次到了建安府,不再準備離開,岑夫子與孫大夫兩人表示之後有可能會來京都,但因為女兒的年齡小,孫寶珍舍不得同齡的小夥伴,暫時就安定在建安,等到晚些時候再帶著女兒到京都小聚。
聽著見不到岑薛青,元安公主說道:“那當真是太可惜了。”
說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步,事情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加上有岑薛青的畫像佐證,這林昭便是當日的祁明昭,剩下的就是與皇家稟明,許是還要去見一見帝後兩人,那些諸多雜事魏長樂自會安排。
林家車馬勞頓,錢家人也翹首以盼寶兒的回去,一行人便先入了城把錢寶兒送回去,玉衡大長公主與元安公主兩人並林昭送林家人回去,再駕馬車離開。
看到了馬車離開,林家人恍若做夢一樣,少了一人,心中一下就有些空落落的,林清薇笑著說道:“這對昭昭來說是好事,也幸好沒在建安府就給昭昭定親,要不然可麻煩著呢。再說了,都在京都裡,今後見麵的機會還很多。”
柳氏也笑了笑,“當時慈雲大師也說過,昭昭的福運綿長,我所求之事也會應驗,我當時想著就是,她要是能找到生母就好了,沒想到一回京就應驗了。元安公主這些年也太苦了一些。”最後一句似是歎息一般感慨。
“舊燕歸巢,本就是人世間的喜事。”林鴻恩說道。
林鶴也點點頭,“先進去吧。”
此時的魏長樂也摟著林昭,和臉上有疤的聽雨說話,“等會筱凝和你一起去廚房,你在廚房裡想用什麼就用什麼,你來指揮。就準備三個人的飯菜就好。”
魏長樂想著,既然林昭喜歡吃聽雨的飯菜,今兒晚上就讓聽雨做飯,嘗嘗看聽雨的手藝。
再送了玉衡大長公主之後,馬車裡就隻剩下母女兩人了,元安公主這會兒一肚子的話,最終成了一句,“你累不累?”
林昭倒是不累,隻是看著魏長樂情緒驟然起伏,隻怕是有些熬不住,就說道,“娘想午睡嗎?我和娘一起罷。”
魏長樂是不困的,不過聽著昭昭的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發紅的眼裡都漾著笑,“好。”
她等這一聲的娘,足足等了一千七百個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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