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一次定下了爵位,也徹底擺脫了明昭這個名字,這讓元安公主十分舒心。
魏昭,這個名字一聽便知道是她的孩子,至於說明衍這個字,也是從昭這個字的含義延伸而來。
等到送走了聖上,沈嵐留下兩人中午在長寧宮裡吃飯。
此時更是留下元安公主與她解惑,總得解釋一番她如何知道明衍兩字,還有自家兒子與魏昭通信之事,至於說兩個孩子,打發出去,也讓翊林與他的小筆友解釋為什麼筆友不是沈少爺,而是東宮太子。
“翊林,你帶明衍妹妹去禦花園裡逛一逛。”
趙翊林頷首,他起身身子朝門方向卻回過頭,等著昭昭過來。
名字改成了魏昭的小姑娘往前趨行幾步,眉心的綠寶石分心微微晃動,跟在趙翊林的身後。內侍與宮女再落後兩人約莫十步。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而沈嵐看著兩人的背影,更是忍不住一笑,心中越發覺得她那個念頭許是可以成的。
沈嵐麵上濃鬱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讓元安公主心裡打鼓,像是對方瞧中了她的寶物一樣。
元安公主很快就甩開這個念頭,皇後就算是不得聖眷,但是她背後有低調不失強勢的娘家,手握後宮大權不曾鬆開,兒子趙翊林得了太後懿旨,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而太子又在朝臣之中頗有好名,就等著今後繼位。
她手裡哪兒有什麼寶物值得皇後惦記?
等到看到兒子帶著魏昭出去,皇後回過頭對著元安公主笑道,“其實翊林是頭一次見昭昭,不過兩人書信往來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
元安公主看著敞開的褚色大門,表情升起疑惑來,太子與昭昭,他們兩人怎麼會有通信?
想到剛剛在走台階的時候,太子刻意落後半步與昭昭說著什麼,元安公主聽到了隻言片語,此時滿腹疑惑都寫在臉上,魏長樂向皇後娘娘說道,“還請娘娘解惑,我當真是納悶,明衍這個字我也是才知道的。”
“明衍這個字,其實我知曉也有一兩年的時間,還!還是你家姑娘寫信告知我翊林的。”
元安公主聽著沈嵐娓娓道來,趙翊林如何看到昭昭所送的禮物,如何給她寫信……元安公主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她想著那位道人讓她回京,那位神仙的意思應當是,讓她更留意身邊人吧。
倘若是她多與皇後往來,與皇後交好,許是早早就知道那林鶴收養了一個小姑娘叫做林昭,她會不會因為林昭這個名字而心生好感,去鄖安縣過去看一看?
倘若是她多去走動一番,與錢家走動一番,錢家把錢寶兒疼得像是眼珠子一樣,定然從錢家人那裡也可以知道林昭的消息。
如果不是皇姑母見她夏日裡憂思過度,拉著她去彆院散心,或者又錯過了剛回到京都的昭昭。
元安公主的心湖宛若是落下了一片葉子,一點點的漣漪蕩漾開,想著老神仙唱的曲調,心中帶著波動的寧靜。
沈嵐是有些愧疚的,林家二房當時諸事冗雜不大清楚元安公主的事,但是她弟弟沈譽也從未想過昭昭的來曆,此時說道:“我家四弟還查過林家,隻知道昭昭是領養的,並未細致打聽過……”
魏長樂不等著沈嵐說完,就握住了皇後的手,搖搖頭誠懇地說道:“皇後娘娘,您應當知道一些我的事,當時我去京都府尹那裡查過案宗,每年丟的孩子都有幾十,多的時候甚至可以上百,還有些人家丟了女兒還不會報案,而且這隻是京都丟掉的孩子,每年竟是會丟失這麼多的孩子,想不到是常理的。”
魏長樂的眼眶有些熱,隻是想到那個錦衣華服帶著綠寶石分心的昭昭,眼眶的熱意就蒸騰了。她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現在已經很好了,隻消珍惜之後的時光便好。
“事情已經過去了,若是有機會我還要請沈家四老爺吃飯,畢竟他還撮合了一樁好事。”魏長樂笑著說道,“林家把昭昭當做親女一樣,那林清薇便也是我的女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的一些事,能夠嫁給錢家少爺,這婚事很好。”
皇後見著元安公主目光清明,也心中放鬆了不少,也一樣繼續笑著說話,“他!也就牽了這一件婚事,婚事就定在下個月吧。”
魏長樂點點頭,說過了林清微的婚事之後,又提到了剛剛聖上定下名字的事情:“對了,剛剛還多謝您,我還在想著,若是要叫原先那個名字,要長跪在禦書房外,求聖上改變旨意。”
沈嵐嘴角翹起,竟是露出了俏皮的神色,“倒也不必,以前我也不大會這些,漸漸就知道怎麼做了。不過聖上直接封昭昭為郡主,還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
元安公主眨眼,也故意逗趣,“其實我聽林家人的意思,我昭昭是帶著福氣的,得郡主這封號,我倒是沒有覺得意外。”
林鶴這麼幾年時間就能從外放的縣令小官做到三品大員,林晟彥的腿當時說是治不好了,卻有可能遇到神醫,腿好之後居然還連中四元,這林清薇麵頰上的胎記也除掉了,得了如意夫婿。
就連昭昭自己的話,她模樣生得好,本來拐子是要把她賣到臟地方,結果能夠被林鶴救下,回京了之後也遇到了生母,按道理也不應當封郡主,趙桓就直接給了明衍郡主這個封號。
沈嵐不信神佛,也覺得太子妃是個有福氣的姑娘是個好兆頭,她笑著繼續和元安公主說話,她想要昭昭這個兒媳婦,還是晚些再和元安公主說,畢竟要是現在說了,隻怕元安公主看她兒子的目光便得帶著點警惕的審視了。
此時趙翊林也帶著魏昭入了禦花園。
趙翊林看著魏昭,“還望明衍多包涵,倘若是寫明了身份,林大人也多有不放心,先前我舅舅一直和你說我是他侄子,便將錯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