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萱離開了汪貴妃所在的宮殿,她帶著帷帽,白色紗羅覆住了她的麵容,等到了宮門口,正好遇到了太子翻身上馬。
透過朦朧的紗羅祁明萱去看著趙翊林,如果說三皇子是俊美無雙,太子趙翊林是豐神俊朗,帶著一種傲視天下的銳氣。
前世昭昭就是嫁入到了東宮,其實如果不是元安公主因為昭昭丟了發瘋,一切沒有了昭昭公主府裡的日子還是照舊,祁明萱更願意嫁給太子。
太子的位置多穩固,皇後雖然不得聖眷,但是太子得過天花,加上朝臣也擁護他,如果要是嫁給太子,她就是太子妃,從太子妃到皇後是最為順暢的路,也是前世祁明昭走過的路,是祁明萱想要搶過來的路。
隻可惜祁明萱低估了一個母親在女兒丟失後的瘋狂,看到了元安公主要把京都整個都翻過來的瘋狂模樣,她也是心中反複權衡了許久,讓父親投奔了汪貴妃。
也幸好當時及時走了汪貴妃的路子,不然隻怕父親最好的結果就是流放之罪。
選擇了汪貴妃這一條路,祁明萱就很清楚,她定然與太子無緣。
上輩子的祁明萱看著祁明昭,心中
她想要日子過得比昭昭好,定然是要推三皇子登位的,隻是祁明萱自己也沒有想到,三皇子竟是對那個位置一丁點的**都沒有,讓她還得多算計。
現在看著蜂腰猿背的太子,祁明萱心中還是有些惆悵,總覺得本應當是自己的掌中之物沒了。
趙翊林忽然回頭,明明隔著一層輕紗,祁明萱卻總覺得那銳利的目光刺穿了紗羅,她下意識地低下頭,等到半晌偷偷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趙翊林已經騎馬離開了。
祁明萱撫著胸口,心中想著,難道是因為太子的氣勢強悍,所以三皇子要避其鋒芒?
原地站了一會兒,祁明萱才搭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讓祁明萱沒想到的是,父親祁贇之居然在馬車裡候著,穿著的是三品的官服。
禮部、戶部、吏部、兵部、刑部、工部,這六部之中,前四個想都不用想,畢竟汪貴妃是想要給祁贇之鋪平道路,讓他做到六部衙門的尚書之位,前四個衙門,汪貴妃的手沒辦法伸到那麼長。
剩下的兩個衙門裡,按照汪貴妃的想法,是更願意讓祁贇之去工部,祁贇之自己透過女兒表露了想要去刑部的意願,於是現在的祁贇之是刑部侍郎。
祁贇之也知道自己最終位置是刑部尚書,他現在頭發絲裡都透露出順心如意來,祁明萱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光鮮奪目,這祁贇之也是如此,他既然能做駙馬,這祁贇之本就是麵容俊朗之人,此時與刑部下屬去喝酒,那些花娘往祁贇之身上甩帕子都要多一些。
“爹爹?”祁明萱取下了帷帽,輕聲詢問:“您怎麼在這裡?”
春風得意的祁贇之看著女兒也漂亮了起來,得到了貴妃娘娘的重視,這會兒祁贇之的目光更是溫和,“在等你,今兒怎麼樣?”
祁明萱笑道:“爹爹,您也知道的,貴妃娘娘現在待我很好。”
如果可以選擇,祁贇之是不願意告訴汪貴妃這些事,現在告訴了之後,沒想到反而日子過得更好,祁贇之想著,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貴妃娘娘待你溫和,你也萬莫忘記禮數。”
祁明萱點點頭,祁家的榮寵都係在汪貴妃身上。
祁明萱側過頭,看著父親:“爹爹是因為朝會的事過來的?”
等到父親點頭之後,她繼續說道:“太子要離京的事情定下了,不過貴妃娘娘還是為了三皇子而有些悶氣,三皇子當真是……娘娘沒有表現出來,是想要等蝗災發生了以後再推三皇子一把,現在就隻能夠忍了。”
“爹,你可知道?三皇子居然能夠說出既然太子離開了京都,他是不是也沒什麼必要參加朝會,想要遊山玩水。”
祁贇之聽著女兒的話,眼角一抽。他並不想用扶不起的爛泥來形容,不過他當真覺得他若是三皇子絕對不會如此。
祁贇之很快甩開了思緒,沉穩地說道:“貴妃娘娘按兵不動也好,蝗災這事畢竟從戶部的數據來看已經有了苗頭,不會出什麼差錯。貴妃娘娘有沒有說,太子要帶誰去這三地?”
“應該是尚未定下,貴妃娘娘說太子去長寧宮找皇後了。”
父女兩人簡單說了一會兒話,祁贇之新官上任,衙門裡事物頗多,是特地算好了時間來找女兒的,現在還要回刑部衙門。
此時的趙翊林也騎著馬到了太子府,府邸開了門,等到一路行到了馬廄,就看到了魏昭的那匹白馬。
白馬打了一個響啼,趙翊林下意識地就笑了起來,脫下了手籠,讓人取來了黑豆,親手喂了一些,摸了摸白馬的鬃毛,對著內侍說道:“郡主什麼時候來的?”
他本以為今兒是女院放假的日子,她定是要回家的,沒曾想居然直接離開了女院就到了太子府。
內侍說了時辰之後,還說道:“郡主是和孫崢大夫一起過來的,正在用顯微鏡。”
原來是孫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