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和挖路(1 / 2)

這樣一場鬨劇一樣的朝會結束之後,汪貴妃那邊的人是齊聚一堂,他們是急得額頭冒汗,還把汪德全給請了過來,汪德全聽到三皇子割發明誌牙一抖,直接咬到了舌尖,鮮血從他的嘴角留下。

見著了血,一群人繞著汪德全忙乎,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而汪德全眼淚汪汪,忍著疼說道:“這不能吧,三皇子怎麼會忽然在朝堂上割頭發。”

祁贇之的臉色黑漆漆的,離開之前他看到了女兒趕赴到了宮裡,旁邊還站著虛雲大師,虛雲大師口口聲聲說要度化有緣人。

這有緣人還能有誰?就是三皇子了!

聽著虛雲大師的話,祁贇之就覺得心驚肉跳,一會兒想著聖上和貴妃娘娘肯定不會允趙昶安出家,一會兒又恨趙昶安不爭氣,大好的情形竟是弄成這樣,同時祁贇之還免不得想到這位當真是佛法高深,三皇子這樣一出誰也不知道,他竟是會趕過來直接說是要度化人。

祁贇之黑著臉說道,“就是因為發生了這等大事,才需要請您過來商議。”

汪德全心想著,他能夠有什麼作用?無非是吃喝玩樂,最多聽一聽貴妃的囑咐。

汪德全乾笑著說道:“貴妃娘娘可曉得了?”

衛淞長籲短歎說道:“應該已經知曉了,我們朝臣出來了之後,身上就讓人去了貴妃娘娘那裡。”

汪德全這會兒心跳緩了下來,反正萬事有貴妃娘娘做主,那裡肯定會有個章程。

很快大夫過來給汪德全看傷,汪德全又忍不住想到了另一個會治病的人——魏昭,他的這位外甥對祁明萱可沒有一丁點的情誼,反而是對明衍郡主有些纏綿情意。

要是當時貴妃娘娘替趙昶安定了明衍郡主,是不是三皇子就不會想要出家?

祁明萱那丫頭有時候的眼神確實怪讓人不舒服的,汪德全甚至覺得,這丫頭在盤算怎麼弄掉自己,這丫頭古裡古怪的。

汪德全再看了一眼祁贇之,他覺得這人也是如此,總透露出一點奇怪的清高勁兒。

不過就算是祁明萱古怪,這登位之後想找什麼女人,就找什麼女人,不也就成了?

汪德全想著趙昶安割頭發這一出,恐怕貴妃娘娘要生很久的氣了,一想到這個就頭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進宮去見貴妃娘娘。

此時清流們都聚在禮部衙門裡,他們正在商議在去震中的人選。

“讓年輕力壯的後生去。”歐旵對著兵部尚書說道,“你來擬折子,下午就把人給定下來。”

“就去欒單縣?”

“如果是其他兩縣不必去人,隻有欒單縣需要去人。”林鶴忽然開口說道,“估計三皇子點出來欒單縣也是這個緣由。”

當日太子一行離開的時候林鶴也去看了,他一開始看到了男裝的魏昭就覺得有些眼熟,回去越想越不對,後來公主府裡傳來消息,他才知道去的人就是魏昭。

若沒有凶險,魏昭肯定不會去,林鶴在聽聞三個地方可能是震中,想到的就是最危險的欒單縣。

林鶴知道昭昭有老天爺庇佑,隻是這地動之事,他還是替她憂心,尤其是昨晚上大地動了之後,他與家人們一起在院子裡靜默站了許久,府裡頭的下人們以為他們是憂心地動再來,其實他們都是憂心在震中的昭昭。她有沒有帶著太子在地動到來的時候躲好?她沒讓人發現她的身份吧。

林鶴今兒早朝的時候,眼底都是淡淡的青色,不過滿朝文武都是如此,他這個模樣也不顯得奇怪。

林鶴的話讓眾人紛紛點頭,話題又轉到了三皇子出家的事情上來了。

戶部尚書歎道:“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三皇子鬨著要出家。”

兵部尚書是個大嗓門,朗聲說道:“做出了割頭發的舉動,也不知道貴妃娘娘和聖上那邊允不允許。”

“這還用說,汪貴妃倘若是有兩個兒子,恐怕都不會允許這個出家,更何況隻有這一個,趁著太子在震中救災,指不定攛掇這個上串下跳呢。”

“現在上串下跳的得成了汪貴妃吧。”

“沒錯,為了三皇子的舉動得操心很久了。起碼可以拖到太子回京。”

“三皇子此舉也算是功德無量的好事。”

“就是,給了人喘息時候。皇後娘娘也可以放心一二。”

眾人擔憂在震中裡的太子,但見著汪貴妃那邊焦頭爛額,還是有一種放鬆的快·感,就連歐旵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瞧瞧看,就算是她想要扶持自己的親子上位又如何?還不是爛泥扶不上牆。

汪貴妃確實被趙昶安的舉動氣得夠嗆,第一天在兵部侍郎領著人去震中的時候,她躺在床榻上,鼻腔裡呼吸都帶著火氣,等到刑部侍郎的人走了兩天,病中的汪貴妃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她的兒子鐵了心要出家。

趙昶安彆說是滴米不進,他已經是滴水不進了。甚至汪貴妃懷疑,倘若是可以憋住氣,他還得一口氣都不帶吸進去的。

那位虛雲大師也在宮中,他在趙昶安的身側盤膝而坐,這位高僧同樣是滴水未進,但是他的呼吸綿長,三日時間仍然是肌膚紅潤,而趙昶安則是不同,他的唇瓣有幾道深深的裂痕,麵色慘白如紙,太醫給他診脈,表示若是再補進水與食,隻怕五臟六腑都會受損,到時候就算是調養,隻怕都會困難。

汪貴妃在趙昶安的眼下流出了血的時候終於受不住了,閉著眼流淚說道:“真真是孽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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