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萱離開了皇宮,她坐在馬車上,聽著大街上熱鬨喧嘩,嘴角微微下抿,露出不屑神情。
她所坐的車是高頭大馬拉著的,馬匹通體雪白,還有車架上的刺繡穿了很多的金銀線,在陽光下纖毫畢現,這樣精美繡活自然熬紅了繡娘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這樣的馬車其他人見著就會避讓開。
這權勢的力量,也讓祁明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她想不通為什麼趙昶安執意要出家?是權勢不動人?她不過是個女眷就體會到了掌權的美好,三皇子隻會權力更勝。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靠著窗邊,對外吩咐道:“繞著護城河走一圈。”
她上次就是繞著護城河邊,見到了宋太醫的家,想到了那件事,通過捏住了宋太醫的把柄,讓宋太醫聽她的話。
宋太醫的事情當真是最後一件了,那之後,她就死了。
想到了再也無法利用前生的事情,輕輕歎了一口氣。
微風輕輕拂過祁明萱的麵容,想到了明天的事情,她直接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假死藥,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祁明萱嗤笑想著汪貴妃最後發亮的眼神,以為睡一覺就可以當皇後?當真是想的美!不愧是屠戶之女才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無論是長生之藥又或者是假死藥都是世間不存在的。
祁明萱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汪貴妃死。
趙昶安這麼不成器,總得有什麼逼逼他。汪貴妃死了,趙昶安不可能無動於衷,肯定會出寺,同時,容顏嬌媚的貴妃娘娘死的及時,還可以勾起聖上的憐惜,而且這一招用的是陽謀,汪貴妃在皇後的宮殿死了,在外人看來貴妃娘娘不會自殺,那麼殺人的肯定就是皇後,讓聖上廢掉皇後,廢掉現有的太子,就可以改立三皇子為太子。
趙昶安出了寺廟,皇帝又要立他為太子,此時就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了吧。
祁明萱彈了彈指甲,想著隻要三皇子對汪貴妃有一丁點的愧疚之心,都會順了汪貴妃的意思。
祁明萱甚至怎麼勸說三皇子都已經想好了:
“殿下,你執意離開,才會讓母妃在宮中備受折辱,要不然也不會讓母妃落到這般的地步。”
“母妃在死去的時候,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母妃希望你怎麼做,殿下你心中是最清楚的。殿下,人家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你也把你的慈心分一點給母妃吧,要不然母妃她死不瞑目。”
“當著我的麵,皇後就可以害死貴妃娘娘,你希望太子登基後仁慈,這樣來看根本是不存在的。太子就是裝的好,他被毒婦皇後養大,怎麼可能有一顆仁心,反而是殿下才是仁心在身。”
“殿下,隻要登基了,給我一個孩子,你要還是一心向佛,我覺得不會攔著。出家總是要了結塵緣,當把所有的塵緣了結,讓大齊有一個儲君,你再出家沒問題的。”
在祁明萱看來,三皇子最大的毛病在於他心軟,她就可以利用對方的心軟行事,母妃都因為他死了,他再怎麼心硬,也應當圓汪貴妃的夢。
至於說汪貴妃。
祁明萱的嘴角翹起,想要成功,總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到時候死後,三皇子登基,追封汪貴妃為太後,也算是達成了目的,倘若是九泉之下汪貴妃可以睜眼,也算是眼睛一閉一睜做了太後。
祁明萱現在已經不指望三皇子了,她想的是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然後把自己的兒子培養成帝王,不過她不會像是汪貴妃一樣,養出來一個廢物兒子。
她的爹爹才學高,家裡還有不少幕僚,加上群臣看似聽汪貴妃的,實際上自從她被下旨做三皇子妃,隱隱是以她爹爹祁贇之為首。這樣的狀況,肯定可以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孩子,在兒子掌權之前,整個大齊都是她的。
想到了這裡,祁明萱心中越發期待明日了,她被汪貴妃打了一巴掌的鬱氣一掃而空,悠哉繞城逛了一圈以後,中午還去了酒樓吃飯,吃完之後甚至有心情去買了一些糕點回祁家。
祁贇之見到了祁明萱,看到了她臉上的紅印,仔細一看猜到了是貴妃娘娘打得,眼皮子一跳說道:“臉上礙事不礙事?”
祁明萱說道:“不礙事的。”
看著女兒臉上的笑意,祁贇之心中咯噔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心情很好?”
祁明萱應了一聲,“爹,您到時候就等著好消息,等到明天之後,很多事情就會結束了。”
“確定就是明天了?你……那裡究竟是個什麼章程。”
“爹,知道太多也不好,您隻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和您還有貴妃娘娘都是一個目的,儘快讓三皇子離開法決寺。其他的事情……”祁明萱對父親搖搖頭。
“好,我知道。”祁贇之說道。
祁贇之勉強笑了笑,更多的計劃女兒沒和他說,意思是知道了太多這種宮闈之事對他沒好處,祁贇之隻是眼皮子亂跳,心中不安。
祁明萱含笑看著父親,心想著,父親估計也猜到了她的打算,隻是沒說破而已。
想要讓三皇子離開寺廟哪兒有那麼容易呢?可不是哭一哭鬨一鬨就可以達到目的,必須得有人命在裡麵才行。
祁贇之確實隱隱猜到了,他去法決寺親自求過三皇子,跪在三皇子麵前,頭上嗑得青腫,對方根本無動於衷,祁贇之甚至懷疑再來一次地動,他都不會離開寺廟。
除非……貴妃重病,或者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