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動蕩不光是讓太子與太子妃的婚事提前,京都裡不少世家子弟也都開始了婚嫁之事,昭昭昔日裡的友人也都各有各的歸宿,而其中一位小姐定下的婚事最為讓人矚目,要說來昭昭也認得,那人正是錢寶兒。
這位錢家生!
要知道祁明萱的婚事定的匆忙,她是庶女出身,嫁得平頭百姓,但是裴家公子在京都裡還有一個小小院子和鋪子,多少算是有些家業,但是賀家公子家境要貧寒的多,就連在京都的房子都是租賃的,衣著齊整但是都已經漿洗得發白。
昭昭聽著茶樓裡的說書人說的是痛心疾首,“你們知道那位錢小姐當真是了不得了,她得是第二位婁小姐。”
“錢小姐做了什麼事情?”不等著昭昭發問,就有其他人問道,“居然可以和毒娘子相比。”
婁清韻居然藏了相好在庵堂裡,還懷了人的身孕,加上旁人都猜測當年是婁清韻殺了鐘家大公子,故而她有一個“毒娘子”的綽號。
說書人道:“錢小姐不是喜歡那位賀郎君嗎?賀郎君的妹妹是她逼殺的。”
這讓茶樓裡聽到了說書人的話,眾人宛若是炸了鍋一樣:
“不是說賀郎君的妹妹是自己跳河嗎?”
“是啊,我也是這樣聽說的。”
“什麼,牽扯到了人命?好端端的乾嘛自殺,這樣來看,還真有可能是錢小姐逼殺的人。”
說書人道:“那位賀郎君的妹妹不是真妹妹,而是賀郎君的未婚妻,還有婚書在手呢,不過好像也不指望做妻,總之很多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意思是做個妾室就好了,誰知道錢小姐喜歡那位賀郎君,醋性大,她可不許有妾室,於是那位小姑娘就被逼得跳河了。”
“這樣來看,還真有可能是逼殺。”
“可不是嘛?我以為京都裡最惡毒沒有廉恥之心的就是曾經的婁小姐,沒想到還有一個錢小姐。”
“女人家就是不能那麼大的醋性,我就知道母老虎都沒有好貨,連小小的妾室都容不下。”
“夫人,您沒事吧。”
昭昭看到旁側的一個丫鬟勸著一個青衫的中年女子,那人搖搖頭,撩起了紗羅,讓昭昭認出了她,她是岑薛青,是錢寶兒的夫子。
“我沒事。”岑薛青搖搖頭,忽然看到了昭昭,上前對著昭昭頷首,“祁二……”她本要喊祁二小姐,結果看到了昭昭梳著婦人的發飾。
!岑薛青愣神之後想著,錢寶兒都要婚嫁了,這位祁家二小姐也做了婦人,不知道嫁給了哪戶人家。
“見過太子妃。”反而是岑薛青旁邊的那位小丫鬟,叫破了昭昭的身份。
岑薛青沒想到麵前這個笑起來兩點梨渦的小姑娘竟是做了太子妃。再看看她衣著簡單,並未用繁複的發飾,但是身上的衣料與玉料都是極好的,果然嫁得好。而她比先前見過的時候瘦一些,神色清明,一雙眼如往昔一般,顯然是嫁得也如意。
丫鬟的聲音不大,昭昭在岑薛青要見禮的時候連忙說道:“岑夫子不必多禮,我字明衍,您是長輩,喊我一聲明衍吧。”
岑薛青看著她透亮的眼睛,知道她並不在意這些虛禮,笑了笑緩緩道:“明衍。”
這一笑,岑薛青麵容上的疲憊感退散了不少。
昭昭看著岑薛青丫鬟旁邊的幾個小包袱,“岑夫子您這是……”
“我準備離開京都了,車轍有些開裂,正在車行裡更換,我現在就在茶樓裡坐一坐,等會就走的。”岑薛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