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開口:“我沒有什麼耐心。”
扶光毫不在意他的威脅:“有沒有耐心無所謂,畢竟真要動手的話,你也沒有命知道,三個名諱控製不了我。”
“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你不好奇嗎?”
司如生沉默了一會兒問:“好奇什麼?”
“僅僅來了四名弟子,一名師尊,這些人已經這麼有趣了。之後的同門和師尊會是什麼樣的人,以什麼姿態出現,都很讓人期待。”
司如生垂眸,並未回答。
不過,他的沉默已經證明,他確實開始覺得三問閣有趣了。
“你可以留下來,靜靜地看他們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扶光說著收回金蓮,重新托回掌心,“我也好奇得緊。”
扶光說完,轉身坦然離去,似乎是篤定司如生不會貿然動手,也不會去傷害許栩。
司如生的表情逐漸變得不悅。
因為他意識到,扶光很了解他。
這種了解讓他非常暴躁。
司如生站在原處,看著扶光離開,神識裡傳來乾安的聲音:“為何不殺了他?他知道我們的秘密。”
司如生尚未出聲,就有另外一道聲音回答乾安:“生生本來也沒準備動手,他隻是在好奇小姑娘是什麼靈根。那個叫扶光的小子的確了解生生,但是沒有我們了解,我們畢竟是看著生生長大的。”
乾安恍然,嘟囔道:“的確如此,小姑娘出手強悍,卻沒有暴露自己的靈根。”
紙茶跟著回答:“四名弟子,扶光是單係金靈根,槐序看著資質很差,其實也是木係單靈根,隻有許栩看不透。”
乾安認同紙茶的說法:“我也跟著好奇起來了,我們直接推門進去看看。”
乾安的說法引得司如生一陣無語,乾脆轉身便走。
乾安十分不解,在司如生的識海裡聒噪地詢問:“為何直接走了?好奇就去看啊!”
司如生沒回答,回答的人依舊是紙茶:“生生有些怕那個小姑娘。”
“怕?”
“嗯,沒看小姑娘靠近後,生生的識海都混亂了嗎?”
“有嗎?”乾安覺得不可思議。
“唉,你們這群男人真的是……”紙茶的話還沒說完,司如生便封閉了識海聲音,不聽他們的議論了。
他隻是好奇許栩的功法,並且從未遇到過許栩這樣的人罷了。
*
司如生進入他們的學堂。
學堂內擺了七張矮桌。
最前麵一張稍微大些的桌子,應該是給師長準備的,後麵整齊地放著六張矮桌,每個矮桌後麵都有一個蒲團。
每排桌子間隔著三尺的距離,互不乾擾。
扶光坐在弟子席位的左側第一排,在其他人未來之前合著雙目打坐調息,就算司如生進入了也沒有停止,或者有所防備。
司如生看了他一眼後,坐在了扶光這一側最後一排的蒲團上。
緊接著進入學堂的是槐序,進來後左右看了看,陷入了糾結。
他不想坐在第一排,太靠近師父了。最後一排還有司如生,他可不想和這個活閻王並排坐,思前想後一番,坐在了右側第二排。
許栩是最後一個進入學堂的。
槐序和扶光都覺得,許栩會坐在扶光同排的矮桌前,誰知許栩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到了最後排,坐在了司如生的右邊。
司如生側頭看向許栩,並未出聲。
許栩坐下後保持著正經模樣,整理一下蒲團,又擦了擦桌子,接著將矮桌朝著司如生的那一邊挪了一大截。
挪完桌子,接著挪蒲團,人也跟著一塊朝著司如生更靠近了一些。
扶光終於停止打坐,回頭看向許栩。
槐序心中默念“就當沒看見”,結果許栩桌子挪得太猛,給他頂得身體一晃,他叫苦不迭。
隻有司如生沉默不語,隻是一臉玩味地看著許栩,臉上還有著淺笑,這模樣,和跟扶光對峙時完全不同。
許栩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太大了,輕咳了一聲停了下來。
安靜了一會兒,她看向司如生,見司如生沒有在意似的,主動去問:“司如生,我幫你擦擦桌子吧?”
司如生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他麵前的桌子就被許栩拽到了自己身前,和她的桌子並在了一起,接著她像模像樣地給司如生擦了擦桌子。
司如生終於忍不住了,正要開口,跟許栩四目相對的瞬間卻頓住了。
許栩看著他,一臉的天真無邪,笑著問他:“司如生,你怎麼坐得離桌子那麼遠啊?”
許栩,一個能破開司如生護身屏障的人,她輕而易舉地靠近了司如生,並且拽著司如生的蒲團,連同司如生這個人一起拽得平移了一段距離。
司如生沒想到這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力氣怎麼就這麼大,竟然拽得他身體一晃,險些倒在許栩的懷裡。
槐序偷偷回頭看,就看到在魔門惡名遠揚的“嗜血狂魔”,在許栩麵前變得迷茫,還有那麼一絲絲乖巧。
就在槐序看到司如生眼神變化,眼看著就要發火的瞬間,許栩對司如生露出了燦陽般的微笑。
司如生眼中那抹尚未成型的殺意,就這樣憑空消失了,突然增添了一絲玩味。
他並未移開身體,而是側頭看了扶光一眼,想到了什麼似的輕笑出聲。
“好,我靠著你坐。”司如生突然柔聲道,並不排斥這件事了。
“好呀!”許栩很是開心地回答,看得出她的開心是發自肺腑的。
槐序:“???”
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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