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村民，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嗬，離他們遠一點，人也就豁達一些。”
老伯看霜簡提起斧頭就要開始乾活，一陣詫異，見霜簡動作利落，砍柴完全不在話下，沒一會就樂了：“真能乾，還得是外鄉的姑娘，看著就爽利。”
扶光和空空也想幫忙，卻被霜簡趕開了：“不用，彆添亂，這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基本功。”
老爺子將門完全敞開，讓幾個人進去，接著跟在最後麵關門，慢悠悠地跟著他們，給他們指了指：“那幾間房都能住，你們隨便打掃打掃就行。”
牆頭爬滿藤蔓，牆麵被包裹得嚴嚴實實，葉片中垂下了銀白色的小花，在風中搖曳，清香淡雅。
司如生含著笑回答：“嗯，好羨慕像師姐這般心狠手辣的人，人生也會過得很順暢吧。”
對於他們修者而言，這些事情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扶光沉默了一會，才問：“是天災人難？”
兩個人並肩朝山上走，司如生有意朝著湖邊走。
槐序上樓時對他們小聲叮囑：“我要用小洗滌陣清理房間，你們彆讓老伯上來。”
扶光和空空隔著帷帽的垂蔓對視了一眼，同時走向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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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再看，兩個人都停頓了下來，似乎也不想為難老爺子。
這是能用在司如生身上的詞嗎？
霜簡快步走向老爺子，詢問：“老伯，就是這些木柴嗎？用這個斧頭就可以吧？”
老爺子並未立即回答，而是挪了挪身子，在一個樹樁子上坐下，垂著的眼皮遮掩了眼眸中的情緒。
“也不是很順暢。”許栩歎氣，“我有點怕三師父，他克我。”
許久，老爺子才長歎一聲：“造孽啊……”
整個魔門修者都不會想到，司如生有朝一日，會被人訓斥：同情心泛濫。
“不算，不算，事在人為！”老爺子說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再說下去了。
司如生沒想到，他還能被許栩上一課，揚著嘴角點頭：“嗯，師姐說得對。”
他們叩門許久，一位老爺子才慢悠悠地打開門，木門打開，發出“吱嘎”的悶響。
“您麵容比村裡其他人看起來和善。”
許栩和司如生對視一眼，一齊閉嘴，生怕又惹出什麼麻煩。
空空繼續詢問：“我瞧著村裡古怪，可是經曆過什麼？”
最後，水彙聚成了一個手掌，看大小如同孩童手掌，小手輕輕地握住了許栩的小拇指。
扶光儘可能柔和自己的語氣道：“老伯，我們途徑此處，想要留宿一夜，可否行個方便？”
“哦哦哦！”許栩蹦蹦跳跳地跟在司如生身後，這般不能言語的，她也憋悶得很，“我也可會打獵了，我能感受到那些小動物都在哪裡。”
司如生扯著許栩的袖子，對她道：“他們兩個人的套話你也聽不懂，跟我去打獵。”
空空語氣溫和，詢問道：“老伯，您是這裡的村民嗎？看您的年紀應該很有輩分吧？”
*
霜簡砍柴的間隙抬頭，就知道扶光和空空這兩個狡猾的家夥是要開始套話了，這種攻心計還得交給這兩個人，自己可不行。
不過仔細想來，他們留下的時間裡，都會儘可能地跟老爺子套些話，要麼是旁敲側擊，要麼是觀察了解，總能知道村子的秘密，也能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不妥，看看有沒有向陽山的線索。
粉紅色的湖泊伴著晚霞，暖色相連。
“你能和他們交流，還對他們打獵？”
老爺子看到銀錠子也是驚訝萬分，趕緊拒絕：“使不得使不得，老家夥有這錢財，怕是會引來災禍。你們要住便住吧，隻是屋舍簡陋，你們彆嫌棄，若真要報答，不如幫我劈些柴火，抓些野兔、野豬，或者釣幾條魚！”扶光自然不會拒絕：“當然可以。”
司如生的笑更止不住了。
司如生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看到她蹲在了湖泊邊伸手去撩水，水在她的手心逐漸變得有形狀。
他說著，從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了剩下的銀子，遞向老爺子。
司如生答應過許栩聽話，此時也顯得格外乖巧。
說完便上了樓。
被夕陽映紅的雲霞如雲蓮初綻，燦燦流光落於水麵，浮著粼粼柔光。
不知為何，霜簡對扶光、空空格外信任，如果這兩個人都套不出話來，那就意味著老爺子是真的不知情。
“哦……”
許栩看到粉紅色的湖泊很是興奮：“好漂亮的！”
他們找到了驛站，驛站幾乎被埋在了荒草之中，樹乾橫生的枝椏壓在了圍牆之上，壓塌了許多磚塊。
扶光回答得客氣：“好的，謝謝老伯。”
許栩拿起了小師姐的架子，繼續對司如生進行思想教育：“如生，你不能同情心太泛濫，有的時候是不好的，你要像我一樣，心狠手辣！”
老爺子探頭看向他們，猶如夢中驚醒般身體一顫，喃喃自語：“還真是有人敲門……”
“為什麼不打獵？”許栩問得一派天真，“你還總殺人呢，你和那些人也能交流啊，還不是殺了？再說了，我打獵完可以果腹，你殺完人隻能心中暢快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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