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原來老城主一直都知道有外力的存在,也知道安霞城這些動亂,恐怕跟許老有關。
之前說過許栩是三問閣拖油瓶的修者,此刻更是心中五味雜陳。
她沒有再說話,身體踉蹌著走出人群,朝著她和許老的故居而去。沒有人阻攔她。
“恐怕真的是。”
老城主的聲音沙啞,卻足夠真誠:“我一直知曉,是有其他的力量協助我安霞城,我安霞城才……才能有今日的安穩。之前,我一直感謝許老,不知您的存在,多有怠慢。這一次感謝來得遲了,您莫怪。”
“你們三問閣怎麼處處搗亂,再不讓開,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鬼新娘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也是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們對安霞城的恩情太重。
新城主以及城主夫人皆是一驚,新城主卻很懂事,跟著跪拜。
也許,老城主沒有病倒,就不會發成這一係列的事情,許老也不會急切地離開。
*
花鳶在許久之後才輕笑出聲:“三問閣到底要給我們多少驚喜?”
可惜病來如山倒,突然的疾病,讓他沒能交代什麼,便臥床不起了。
終有一日。
緊接著,她的掌心蓄力,雷電之力發出“劈啪”巨響。
司如生看完輕笑出聲:“有進步。”
鬼新娘看著他們,沒有躲開跪拜的禮,也沒有過多動容,隻是道:“我隻幫他一個人。”
回光返照罷了。
“不管你需不需要。”許栩回答得特彆奇怪,“我想救就救,不然我不高興,我怎麼高興怎麼來,你少管我。”
方儀隻能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守在棺槨前的霜簡和槐序看到鬼新娘走了進來,齊齊一驚,卻沒有動手。
以至於演變成了如今的鬨劇。
喜盈門問的問題最奇怪:“奇才啊!你們這弟子轉手嗎?多少靈石可以送來我們喜盈門?開個價吧,之後我們定然會用天材地寶好生培養。”
“雷靈根!”楚應星一直都努力保持謙謙公子的模樣,此刻也出現了一絲破綻,驚呼出聲。
*
四個門派弟子皆是一驚,有的人乾脆下意識後退,更是有一人被這浩瀚的靈力竟得跪坐在地,他們從未見過雷靈根的修者。
那人顯然已經年邁,並且病了許久,走路都有些艱難,卻還是努力堅持,見到他們後抬頭看了看,最終看向了鬼新娘。
有人則是遭受重創一般,聲音的調子都變得扭曲:“三問閣的弟子全部都是單靈根……還有一個異靈根……看來尋常人都不一定能進的了三問閣。”
在那群人安靜下來後,她隻說了一句話:“她是鐘奚閣給我的弟子,給我什麼弟子我都收,她是怎麼出現的,怎麼保存的秘密這個得問鐘奚閣,哦,問鐘家也行。”
“怎麼可能?!”其他門派的弟子仿佛要更加震驚,“那種空洞洞的眼神,愚笨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是個天才?”
一身喜服的女子緩步走進來,最終站在布滿白綢的靈堂裡,怔怔地看著棺槨發呆,畫麵違和且離奇。
然後他心有餘悸地長長呼出一口氣,幸好之前跟三問閣聯手了,不然三問閣有一個雷靈根的弟子在,他們恐怕真的不是對手。
場麵這才得到控製。
荒玳也是一瞬間呆愣在當場:“雷、雷靈根?!這世間還有雷靈根?”
場麵僵持。
說完,他停頓片刻,又道:“感謝諸位助我安霞城,安霞城的這次動亂凶手,我們已經知曉,並非她。”
可就算沒有這些,許老也在暗暗謀劃著,想要延續她的性命。
四個門派的弟子知道,他們恐怕真的不是許栩的對手,此刻卻不肯放棄,鬼新娘已經撐不住了,他們馬上就要通過四圍的試煉了。
許栩聽到他們的話氣得不輕,回憶霜簡是如何罵人的,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你們狂犬吠日!”
他做到了。
七個人一齊攻擊,卻被許栩輕飄飄的一掌轟得身體翻飛出去,重重倒地後,三人乾脆昏死過去,其餘四人也是重傷。
扶光清冷的聲音在他們不遠處響起:“現在停手,我們冷靜下來處理還來得及,不然你們都得死。”
其他門派的弟子也在此刻質問出聲:“你擋在那裡會妨礙我們,難道你要保護這個邪祟不成?你不是鐘奚閣的嗎?難道在三問閣一陣子後,讓你學得是非不分了?”
荒玳看到這一幕很是驚訝:“讓她過去乾什麼啊?她那麼弱,被這麼多人圍攻……”
畫麵裡的許栩嘟囔出聲:“你們怎麼這麼不禁打,我這麼打師兄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不會飛這麼遠。”
“之前就覺得你愚蠢,此刻看來是真的可笑至極,狗屁三問閣,不過是三界敗類。”
那些一向自詡溫和、沉穩的老道士,此刻都像炸了毛的丹頂鶴,頭頂的發冠都在搖晃。
她怒視老城主,終是歎息了一聲。
這是她後期鬥法時鍛煉的,可以不攻擊到自己結界外,這樣給鬼新娘圈住,就可以不攻擊到她了。
可這個呆子,真的為她傾儘了所有。
老城主卻在站起身的一瞬間,倒在了妻子的懷裡。
扶光跟著讚賞:“許栩長大了,以後多和霜簡相處。”
方儀覺得是七八個人同時跟她說話,她的周圍簡直要炸開了。
他情況穩定了,才對他們說道:“諸位——”
“你乾什麼?!”唯劍閣的崟岌大聲嗬斥。
老城主沒有再多說,而是走到了鬼新娘身前,並不懼怕她似的突兀地跪拜。
“不是她還能是誰?為了取勝真是不擇手段,這麼拙劣的謊言也說得出口?”
“我懂,可您對安霞城的恩情是實實在在的,我們必須感恩。”
回答他的是扶光:“可有蠱惑,一測便知,何必多此一問?”
靜得有些詭異,讓所有人都一陣不舒服。
花鳶驚得雙眼大睜:“她不是愚笨,她是在隱藏實力!”
周圍的人齊齊一驚。
尋卿天尊也在絮絮叨叨:“這世間還有雷靈根的修者,還這般大了,怎麼會至今沒有消息傳出?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偏在他否定的一瞬間,他們看到唯劍閣弟子不信邪,朝著許栩攻擊過去。
鬼新娘在結界內看向許栩,低聲道:“我不需要你救。”
他的眼皮有些下搭,卻在這一瞬懂了什麼,眼眸出現了一絲精光。
午乾的嗓門最大,他朗聲問道:“雷靈根是怎麼回事?她是誰的後人?”
四個門派的弟子隻有唯劍閣弟子扶起了受傷的同門,其他的弟子則是一臉的迷茫,不知該如何做了。
老城主繼續說了下去:“都怪我病重昏迷良久,才讓幼子鬨出這樣的陣仗,驚擾了您,也勞煩了各位俠士。”
她看著看著,突然笑著罵道:“呆子,當年沒能好好地迎娶我,現在也沒能好好地道彆,到死都是這麼呆。”
許栩朗聲答道:“凶手不是她。”
場麵靜了下來。
後麵的馬車下來的人是被城主夫人扶下來的。
他先是咳了幾聲,引得等晴一陣驚慌,趕緊過來攙扶。
等晴和城主夫人雖然有些懼怕,但是看到老城主的樣子也都沒有多動,在她離開後,才扶著老城主起來。
左參軍身後還有兩輛馬車,第一輛馬車走下來的是新城主,看到這個場麵也是驚訝萬分,好在努力調整後足夠平靜。
靈虛鏡前亂作一團,那些長老、掌門皆是一驚,有人驚呼,有人質問。
那人再難回答。
傳說中雷靈根的厲害,讓他們下意識瑟縮。
鬼新娘在此刻扯下頭頂的蓋頭,露出她豔麗的麵容,頭頂沒有華麗的珠釵,隻有一個最簡單的發釵。
唯劍閣的一名弟子追問:“你們可是被邪祟蠱惑了?”
或遲或晚。
這時,一群人的到來打破了寂靜,左參軍朝著他們朗聲道:“諸位請停手。”
“在我們搶球的時候,她其實沒有用儘全力?”
還有出言否定的:“雷靈根又如何,碰上了一個呆傻的,利用不好也是廢物。”
*
終於,一聲吞咽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這微弱的舉動,也在這個場合顯得這般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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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許老和她成親那日,親手插在她頭頂的那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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