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理解, 為何要區分仙門與魔門,明明是同樣的惡臭。”司如生說著,從遠處縱身而來, 站在了他們的不遠處, “現在看來, 不過是換了一身淺色的行頭,表麵上裝得像個人, 不像魔門懶得裝腔作勢。”
鐘家男子停止動手, 被這般嘲諷了也沒有生氣,而是輕笑了一聲, 道:“若是對尋常人, 我們自然不會如此對待, 可如果是對畜生呢?”
說著,伸手揪起許栩的頭發給司如生看:“不會和她相處了這麼久, 還沒發現她身上的怪異吧?她不是人,不過是個半鳥半蛇的怪物罷了。”
雖然早有猜測,今日得到證實, 司如生還是心下一驚。
然而此刻他注意的並非是許栩的真正身份,而是那個男人的動作。
許栩一向苦惱自己的頭發, 太過厚重,辮子太粗,會影響她鬥法的動作。
可司如生知道,她每日都會小心翼翼地編好頭發, 掛上閃亮的法器掛飾, 發尾蝴蝶樣的法器也是她最喜歡的。
此刻他居然這般粗魯地拽起許栩的頭發,像展示貨物一樣地跟司如生展示許栩狼狽的表情。
司如生能夠看出許栩的煎熬。
她不喜歡這兩個人,她也不想司如生擔心, 可她無法掙紮,隻能這樣任由擺布。
司如生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悄悄跟過來,聽到那重重摔落在地的聲音時,他的呼吸停滯,再難隱藏自己的身影。
明明他之前對抗高於自己修為的修者時,並非是將自己暴露出來,引起對手的注意的風格。
司如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我很疑惑,你們鐘家為什麼會願意讓她現世?”
“這個啊……”鐘家男子打量著司如生,“你不是已經學習那門法術了嗎?方儀那女人不肯鬆口,隻願意搞這麼多花樣出來,我們不得不將她送出來。想來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回去了。”
司如生垂眸看向許栩,看到她抿著嘴,努力保持自己的表情,不讓他發現自己的難受。
可許栩的情緒表現得都太過分明,他想看不出來都難。
鐘家的那女子似乎是男子的道侶,上下打量了司如生一番,道:“魔門修者,果然與仙門弟子很不相同。你是那魔女與項家子嗣的孩子,模樣也絕非尋常人能比的。說起來,你和她還有些淵源……”
女子還欲再說,卻被男子打斷了:“莫要多言了。”
男子說完看向司如生:“我們隻是割她一塊肉,吃了她的肉可以千杯不醉,你要不要也來一塊?”
司如生又問:“你吃過?”
“嗯,吃過一次,又澀又苦,烹飪了之後依舊不好吃,好在確實有用。”男子說著,抬起匕首卻發現自己的手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在司如生轉移他們注意力,和他們交談的同時,他的名諱已經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他們二人。
控製修為比自己高的修者確實困難,但是每個人身上附著五個名諱足以控製了。
司如生是故意的,讓他們保持自己的神誌,卻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他們兩個人都意識到了,驚訝地看向司如生,不知道這是什麼法術,他們從未經曆過。
司如生抬起手指,對那女子一指:“下手啊,遲疑什麼?”
話音剛落,那柄匕首便刺入了女子的大腿,顯然是不錯的法器,防護法衣都無法抵擋。
男子手不受控製地在她的腿上切割,生生刮下一塊肉來。
女子的身體被控製著,痛得麵目猙獰依舊沒有任何反抗,甚至喊不出聲音來。
男子顯然對女子也是有感情的,這般將匕首插進道侶的身體裡,肉塊落地的瞬間,男子的眼角抽搐了一刹。
司如生看著他們冷笑,走過來將許栩抱在自己懷裡護住,看到女子痛苦的表情,道:“被剮了肉很疼吧,很恨吧,讓你報複回去如何?”
司如生說完,讓名諱控製女子的身體,朝著男子撲過去,張開嘴死死咬住男子的手臂,直到咬掉一塊肉,接著吞進去。
司如生在觀察她的表情,看得很是愉快:“他的肉又臭又難吃吧?也不奇怪,狗男人的肉怎麼會好吃?唉,也可能是第一口不好吃,下一口就有改善了呢?”
女子含著淚吞咽進去後,再次撲了過去。
一口接一口地啃食。
司如生知道他的名諱恐怕要控製不住他們兩個人了,隻能在此刻放棄,讓名諱搜索他們的記憶,找出解開許栩束縛的口訣。
可剛剛讀取一些,那個名諱便被攻擊,他祭出的名諱被瞬間擊毀了一個。
司如生知道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抱起許栩,祭出傳送法器,快速踏進割裂空間裡。
他們離開後不出兩個呼吸的時間,兩個人就突破了名諱控製,捂住傷口痛呼。
女子從儲物法器中取出傷藥的同時道:“那個祥瑞用的是什麼法術?從未見過此類控製法術。”
男子同樣痛苦,他何時吃過這樣的虧?卻隻能硬撐著回答:“並非是尋常的法術,我們剛才的身體是被奪舍了。”
“我要殺了他們!”女子恨得咆哮出聲。
“其實我們剛才被奪舍的時候,他有能力殺了我們。”男子說完也是憤恨到咬牙,“殺了他,蘇家和項家很難交代,而且我們也不能殺了酸與,若是激怒了扶光也很麻煩,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