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等人禦物在半空, 居高臨下,帶著煌煌威勢,垂下眼眸朝下看去。
許栩站在地麵, 手持重劍守護著三問閣眾人, 抬頭與蘇又遙遙相望。
當年圍殺酸與的時候蘇又尚未出生,他身為五大家族的人, 一直知曉有許栩的存在, 也曾遠遠地見過她。
像此刻這般和許栩對視,聽到許栩說出要殺他的話, 蘇又並沒有覺得驚慌,反而有些興奮。
那個傳說中強大的凶獸就在他的麵前, 距離這般近。
個子小小的,長著一張娃娃臉, 卻眼神混沌儘是殺意。
這種反差感, 讓蘇又覺得新鮮。
真真有趣。
看了半晌, 蘇又終於再次出聲:“她也一起殺。”
留住許栩是其他人執著的,對他來說無所謂, 所以他並不在意許栩的生死。
留下司如生, 也隻是怕家中長輩與他絮叨而已。
後來的那群元嬰期修者似乎有所停頓, 麵麵相覷, 在等待誰來決定。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解除被控製的處境。
所以隻要達成目的即可,殺了眼前的這幾個人恐怕會有些麻煩, 但是這麼多人一起,似乎並不難。
“一方玄老的實力在我之上……”態度諂媚的男人說道, 吞吞吐吐,猶猶豫豫。
少女似乎一直是向著三問閣的,或許隻是單純地更厭惡蘇又。
她聽完蹙眉, 道:“你真是幫蘇家幫上癮了?他們許諾解毒,可之後若是不拿出解藥來怎麼辦?痛苦的隻會是我們,他很可以冷眼旁觀。”
魁梧的男人跟著道:“樹已毀,已無退路,誰能解毒幫誰。”
魁梧男人說著取出了自己的法器,竟然是一根其貌不揚的石棍。
諂媚的男人還欲再問,突然到一聲女子的聲音:“我可以為你們解毒!”
所有人的目光朝著槐序的姐姐看過去,槐序也有一瞬的難以置信。
短短的時間門內,姐姐已經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她隻能站出來:“是我的血喂養了那棵樹,會讓人產生……”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又身後的尖刺便朝著她攻擊了過去,顯然不想讓她繼續說下去。
許栩一直護在前麵,看到蘇又攻擊後瞬間門躍起,用劍抵擋住了攻擊。
空空在合適的時間門布下結界,讓他們不會遭受到攻擊,然而二人鬥法時攻擊的餘波依舊讓他們痛苦不已。
那群人似乎也有一瞬間門的錯愕。
他們大部分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雷靈根修者鬥法,這種轟天動地,撼動山河般的聲響與氣勢,都讓人抑製不住地產生畏懼之感。
元嬰期少女朝著他們又丟出一層屏障,笑眯眯地道:“哎呀,讓人把話說完嘛!”
姐姐本就遭受重創,身體狀況不穩,再次被遭受攻擊餘波後一口血吐了出來。
她捂著胸口,喘著粗氣調整自己的狀態,單薄的身體在喘息時都有著讓人疼惜的破敗感。
槐序趕緊跟過去,一直往她的體內輸送治愈法術,緩解她的痛苦。
本是纖細的女子,撐起身體,態度強硬地開口時,卻是那樣的堅韌:“讓……讓人產生成癮性的毒,其實更多是源於我的血,如果我……我願意獻祭出我的生命,諸位的毒便可以解了,隻求諸位助我的弟弟與他的朋友,脫離此次險境。”
在傳送治療法術的槐序呆愣在當場,卻看到姐姐繼續說了下去:“我身為醫修,卻在生命續存的時間門內,被迫做了很多迫害人的事情,這些年我一直沉浸在痛苦與自責之中。若是可以,我願意彌補!”
“不、不可以。”槐序連連阻攔,甚至抬手跟那群元嬰期修者示意,“不作數,她說得不算,不可以。”
姐姐卻格外堅定地打斷他:“若是不這麼做,我們都逃不了,不能讓你珍惜的朋友被我們連累。”
槐序此刻驚恐萬分,尤其是聽到那群元嬰期修者的交談內容,更是驚慌。
少女語調總是上升的,讓她的聲音更加清脆,像是啼叫的鳥兒:“似乎可信,尤其是蘇又還攻擊了她,增加了可信度。”
魁梧的男人是同樣的看法:“若是和蘇又相比……相信她似乎更加穩妥。”
唯唯諾諾的男人卻有些猶豫:“可這樣就算是得罪蘇家了……”
少女輕哼:“隻要我們解了毒,就算是招惹他們了。而且,最開始他們控製我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與我們為敵?我們被控製了這麼多年,難道還要怕得罪他們?是他們先得罪我們的!”
其餘人皆沉默下來。
槐序朝著抵擋蘇又攻擊的許栩喊道:“許栩,保護我的姐姐!”
他想任性一次。
姐姐是他的支撐,是他這些年裡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他要保護住姐姐。
“求你們……求求你們……如果能保護住姐姐,我會一直留在三問閣,發奮努力……”槐序開始跟自己的同門求助。
霜簡盤膝打坐調息,恢複自己的狀態,同時道:“既然來了,就會幫你,我們是同門。”
這個時候,扶光也手持長槍守在了他們身前,隨時準備破除自己的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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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儀和玄清子一直扒著巨石,朝著那邊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