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起身,推開門朝著槐序的洞府走去,直接推門進入道:“槐序你搞什麼?這麼晚叫許栩……”
話還沒說完,就被爆炸聲打斷。
他進去的時候槐序正在煉丹,因為被分散了注意力,煉丹爐發生爆炸,發出轟然巨響。
槐序被嗆得直打噴嚏,同時勉強地回答:“我……沒叫許栩啊!”
司如生也沒看到許栩的身影,不由得一陣疑惑,轉身走了出去,在院落裡尋找,可依舊沒有找到許栩的痕跡。
而最了解許栩的那個扶光,此刻也不在門派內。
“許栩怎麼不見了?!憑空消失?!”司如生看向跟出來的槐序道。
槐序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去找方儀。
很快,三問閣亂成一團。
*
就連司如自己都知道,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她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去破壞封印酸與的大陣。就算不能將酸與救出來,造成封印鬆動,放出一縷神識,讓許栩不再呆傻也好。
這是她最後能為酸與做的了。
可惜,她還是被困在了封印之地。
蘇家、鐘家、梁家、汪家都來了人,並且是他們的高階修者。
司如帶著自己的人能滅了項家的門,靠的是安排細作進入了項家內部,裡應外合,打了一個出其不意,不然按照項家的根基,又怎會被她得逞?
這潛伏的過程,用了近二百年的時間。
之前的一戰,司如這邊傷亡慘重,後期也隻是苦苦維持罷了。
項家被滅,其他四家震怒,自然會過來圍剿她,她安排的細作也會被排除出去,她能多活這幾日已經是僥幸了。
蘇家的修者一向是盛氣淩人的,仿佛這是他們的家風:“司如……當初你選擇誕下祥瑞,本座還當你想通了,沒想到如今會做出這般大膽的事情,項家之前對你們的庇護,真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哈哈……好一個庇護!”司如嘴角含著血,笑得格外猙獰,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恨意儘顯,“你們五姓豬狗,有誰不知道誕下祥瑞要麵臨什麼?我付出了那麼多,給予我幫助是應該的!”
“你們這種化形的靈獸都是狼心狗肺,養不熟的。”蘇家修者說著,手持長劍步步緊逼,“你活得夠久了,該死了。”
所謂的仙門兩家,也沒有選擇放過司如,跟著走了過去,準備最後解決了司如。
汪家人跟在最後,他們並不在意,畢竟早就習慣了這家人萬事置之度外的態度,這一次圍剿願意過來已經不錯了。
這時暗處一名持劍男子躍了出來,擋在了司如的身前。
該男子一身黑衣,戴著黑色麵罩,手中的佩劍被人砍斷,隻留下了一半被他握在手裡。
顯然,該人不想暴露身份,並未用自己的本命法器,這種臨時找來的法器自然敵不過四大家族的高階修者,劍斷已經是輕的了。
“還活著?”梁家的修者一陣疑惑,“難不成和你對決的三個人已經殞了?”
他們對司如最開始的圍殺非常順利,畢竟是一群殘兵敗將,偏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修修為極高,已有化神期巔峰的修為,看著招式是一名劍修,可又說不出是哪個門派的劍法。
也隻有他一人極為難纏。
四大家族修者去了三名化神期修者,與他一人交手,竟然全部沒了?
這個男子到底是何人?
司如居然還有這樣厲害的同夥?
趁著那群人錯愕的瞬間,司如突然取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祭出自己的心頭血來雙手掐訣,念出口訣。
有人認了出來,驚呼:“她又要用那一招……”
這些人正欲退開,卻發現司如是功法已成,以身為祭,吸取所有人的修為。
“混賬!”蘇家修者怒吼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臉的痛苦,他意識到自己的修為正在源源不斷地被人吸走。
其他的人情況並沒有比他好多少,都是一樣的狼狽,就連護著司如的那名男修者都沒放過。
封印之地旋轉起了一陣颶風,磅礴的靈力浩浩蕩蕩地湧入司如的身體,她並非要提高自己的修為,而是以生命為代價地將這些全部化為一記攻擊,朝著封印攻擊過去。
攻擊落入封印之地,司如怔怔地看向那邊,想要看看自己的舍命一擊有沒有用處。
火焰熄滅,封印之地依舊一片寂靜。
司如捂著胸口,腳步踉蹌,臉白得像一張紙:“阿與……”
她走到了鎖鏈前,扶著巨大的鎖鏈,不受控製地落淚:“阿與,來……見我最後一麵……好不好?”
身體的傷痛讓她再難支撐,乾脆跪坐在了封印前麵,泣不成聲:“阿與,還是不行嗎?”
黑衣男修者被吸走部分修為,身體虛浮,需要扶住牆壁才能站穩,看著封印同樣一陣失落。
他所期待的事情沒能發生……
蘇家修者之前慌得不行,看到攻擊落下時更是麵如死灰,此刻看著平靜的封印,終於開始放肆大笑:“你們二人就想救那孽障?異想天開!這是聚集了上千名修者的心血才……”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封印的祭台上。
對於自己的突然到來,少女也十分迷茫,轉過身來看向所有人,最終看向渾身浴血的司如。
鐘家修者看到許栩後鬆了一口氣:“彆怕,是許栩,隻要我念咒就能封住她……”
可惜他錯了,許栩的這一次發狂與以往不同。
她的眼神從懵懂,到變得堅定,還有著隱隱憤怒。
她抬起手來,雷電在她的手心彙聚,最終彙聚成一道雷鞭,聲音森冷,如徹骨寒冰:“好久不見,諸位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