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躲在樹後, 看著另外三個人追著那幾個暴露行蹤的弟子窮追猛打,小聲問空空:“空空,你分析一下, 打敗他們需要多久?他們幾個會受傷嗎?”
並非槐序盲目自信,他知道,在整個三界同輩修者裡,那三個人的資質和實力都是頂尖的, 就算三對五都不會輸。
所以他隻會確認打敗這幾個人需要多久, 自己需不需要準備好去治療。
空空看著鬥法的場麵似乎也有些遲疑,他常年分析這方麵的經驗也沒了用處。
許久, 他才沉聲回答:“如果沒有意外,他們三個人打敗這些人恐怕隻需要不足一炷香的時間門。但是這些人的行動路線都很刁鑽,還喜歡打消耗戰, 很會拖延,也很會隱匿。
“如果他們一直不正麵對抗, 這般拖延下去的話,我也無法判斷究竟要用多久。而且,如果他們偷襲成功的話, 他們也有可能受傷, 畢竟他們三個都是積極進攻的性格。”
三問閣的隊伍裡,空空不爭不搶不出風頭, 看起來就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其實他起到的作用極其重要,扶光、霜簡、司如生和許栩都是猛攻型的修者,槐序還是一個沒什麼自保能力的人,全靠空空一個人保護。
很多時候,他都要舍棄自己的攻擊手段,全程保護所有的同門。
現在空空留下保護槐序一人, 那幾個人很容易受傷。
“這比試方法可真夠猥瑣的……”槐序看得直咋舌,“仙門居然還有這麼貪生怕死的打法,打得讓人煩躁。”
“想來是故意安排他們來消磨我們耐心的,或者拖延一些時間門,畢竟在冰天雪地裡,時間門久了也是一種對體能的消耗。”
“他們隊伍裡另外兩個人呢?”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正在努力尋找機會攻擊醫修。”
槐序一怔,抬頭看向空空。
空空依舊是一臉平和,對著他微笑,絲毫不在意似的。
這笑容給了槐序安全感。
有空空在真好。
二人停止聊天不足一盞茶的工夫,便有人躍出雪堆朝他們攻擊過來。
山臨閣屬於打了就跑的風格,從雪堆裡出來朝著他們丟出了幾個法術後,也不管成不成功,扭頭就跑。
跑了一會回過頭去,就發現他們原來攻擊過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而那些攻擊,無一例外地打在了防護結界上。
其造成傷害的輕微程度,仿佛樹葉經曆了一陣柔風,頑石照了一夜的月光,毫無殺傷力可言。
僅僅瞬間門便可斷定,他們的攻擊很難攻破空空的防護。
佛修的防禦結界真的非常難纏!
就在他們二人詫異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那個醫修居然跑到了他們的前麵去,對著他們燦爛一笑。
“太可惜了,我和你們的打法一樣,所以早就判斷出這個方向最適合逃跑了。真是的,我還比你們跑得快,你們氣不氣?”
那二人片刻錯愕後,朝著槐序便要攻擊過來。
可是如此近的距離,不是他們擅長的攻擊範圍,剛剛攻擊便聽到槐序輕喝一聲:“空空!”
緊接著,佛修憑空出現,朝著他們轟出一掌。
他們在被擊飛前,似乎還沒想明白佛修是如何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仿佛也隻是看到了一道泛著佛門聖光的金色光芒,緊接著他們便身體翻飛出去,接著重重地落進雪裡。
最可怕的是,他們落地後第一想法是要逃走,那個醫修卻準確地判斷出了他們會離開的路線,指揮佛修追趕。
佛修不僅僅防禦厲害,還能反向操作,放出結界如同畫地為牢,他們根本離不開這個範圍。
他們二人被困其中,就像被罐子扣住的蠅蟲,焦頭爛額,到處嘗試,卻根本沒辦法飛出去。
這二人,著實克製他們!
*
荒玳看得驚奇,忘記控製自己音量地驚呼:“槐序好快的速度!”
許栩看得頗為驕傲,掐著腰道:“我就說槐序逃跑厲害吧!他跑得可快了,這群人在逃跑方麵根本及不上槐序。”
花鳶也看破了剛才的一幕,分析道:“他其實是大局觀很強,且有著極佳的判斷能力,這是一種天賦,他能夠預判出山臨閣的逃跑路線,歪打正著成了克製山臨閣的存在。”
唯劍閣的幾個人幾乎是豎著耳朵在聽,畢竟他們是下一個進去比試的隊伍,能分析出來一些路數,就分析出來一些。
聽到花鳶的話,峻嶺嘟囔出聲:“看起來傻乎乎的,能有那麼厲害?”
花鳶的很快回答了他:“你們看起來也不聰明,劍法似乎也不差。”
這話又像是在誇他,又像是在罵他,他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又看了一會,唯劍閣的幾人抱怨出聲:“這場鬥法毫無參考性。”
山臨閣是躲躲藏藏的打法,三問閣的幾個人也散開了。
而唯劍閣的打法就是直接正麵對決,硬打硬抗,要的就是猛攻且攻勢強烈。
他們看了目前的鬥法,沒有被啟發什麼,反而看得一陣心煩,恨不得幫三問閣去揍山臨閣那群躲躲藏藏的鼠輩。
最終是崟岌說道:“一會我們進去的快些,讓那個醫修沒時間門給他們補充靈力或者療傷。”
其他人異口同聲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