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和扶光對這些人的處理, 就是讓他們互相之間無法聯係。
這對於一個人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折磨。
那些大能被關進了一個個密閉的禪房中,每個房間隻有一個人。
禪房有窗戶卻推不開, 隻能偶爾聽到外麵的鐘鳴聲。
禪房的門從未打開過, 一直將他們關在其中。
無論他們大喊大叫,還是瘋狂地去破壞禪房,都無法從禪房中離開。
無法與外界得到聯係,隻能一個人留在小小的房間裡。
最開始, 他們還能憑借自己的意識與經驗,分辨出白天黑夜。
到後來卻已然分不清了,畢竟在這個秘境裡,似乎沒有白天與黑夜的變化,就連鐘響都不那麼規律。
他們突然之間沒有了依仗的靈力, 身上的儲物法器被搜羅走,在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他們被關在了這裡,暗無天日。
未知讓他們覺得恐懼。
或許三問閣的人進入禪房審問他們,或者加以刑罰, 他們還能知道這些人想要做什麼, 心裡有個底。
可偏偏這些人什麼也不做。
*
空空和扶光坐在一起, 看著奪舍了梁耀衾身體的紙茶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最開始紙茶還會不受控製地扭動腰肢, 後來終於能正常走路了,可還是一邊走一邊頭疼地揉額頭。
“真臟啊……”紙茶嫌棄地“嘖”了一聲後,繼續熟悉這具身體。
梁耀衾失去了靈力, 對紙茶奪舍的抵抗變得更加脆弱,以至於她奪舍得幾乎不廢工夫。
這個秘境的另外一重好處,也是他們意外發現的, 就是進入這裡十分方便司如生識海裡的魂魄們奪舍。
隻是紙茶很嫌棄梁耀衾的記憶,總覺得很臟,一邊讀取一邊眉頭緊蹙,現在連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都覺得惡心。
空空終於開口:“我們現在要思考的是,如何讓梁耀衾不被懷疑地回到梁家,畢竟其他人我們是不可能放的。”
紙茶終於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沒有發表意見,而是雙手環胸站在一邊去聽。
扶光跟著說道:“蘇家的人不能放,放出去無異於放虎歸山,而且他們被關押在秘境裡,他日另有他用。如果梁耀衾回去,或許真的需要放回去幾名同行的人,這樣還會可信幾分。
“恐怕需要空空和他們一同去梁家,告知梁家使者身份,這樣我們也能得到一些好處。
“而且,紙茶還需要進一步落實梁家是司如背後之人的事情,這是一個突破口。”
其他人沒有異議,紛紛點頭。
商量完這件事情,霜簡若有所思地跟著要去禪房查看的空空。
空空自然注意到了,停下腳步看向她,眼神依舊如柔柔的晨光般,讓人覺得溫暖。
霜簡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我想知道,成為使者會經曆怎樣的痛苦?”
“大抵可以概括為經曆了九十九次最讓我痛苦的幻境,在幻境裡我就是那個人,沒有是在曆劫的記憶,深刻地體會了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最後一個幻境裡,會出現我最在意,最不想失去的人,而這裡出現的人會成為抵押,我若是遵守契約,那些人會相安無事,我若是不遵守,那麼那些人也會因此喪命。”
“抵押……”霜簡默念出聲。
“沒錯,想來秦也是這樣,他和幻境抵押了自己最在意的人或者物,他不能違背契約,不然會害了他們。”
霜簡點了點頭,隨後一個人頹然地坐在了小亭子裡發呆。
空空沒有打擾她,識趣地離開。
她開始想,秦是不是也是抵押了什麼,才會有著苦衷,告訴她,她可以殺了他,但是他不能配合她。
她的心在某一刻變得異想天開,她竟然覺得,秦抵押出去的性命可能是自己的。
秦寧願被她殺死,也不想她因他而死。
不過很快她就否定了。
她和秦根本沒有那麼深的情誼,她曾經利用過秦,還害得他被家族驅逐出門,秦怎麼可能會在意她。
她苦笑了起來,可心口卻在不受控地揪緊。
*
許栩的修煉非常順利,甚至要比空空得了外力幫助後還順利許多。
許栩的靈力以極快的速度衝擊到了築基期巔峰,司如生似乎是在感知到的那一瞬間,剛思考許栩是否需要護法,就發現許栩已經成功結丹了。
結丹後,許栩的靈力很快開始蓄積,源源不斷地往自己的丹田裡輸送。
可她情況剛穩,天空就有烏雲密布,顯然是天劫已然到來。
司如生隻覺得,他應該在這裡坐了不足一炷香的時間,許栩就已經完成了結丹,快到不可思議。
在許栩成功躍升後繼續積攢靈力時,天雷已經到來,讓人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他心中警惕,正要幫許栩防護一番,便聽到許栩的聲音:“如生,你躲遠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