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出現的小門派罷了,散了也就散了,之前的確掀起了一些波瀾,也隻是給修真界填了一些新的談資罷了。
三問閣所有人失魂落魄地留在了長長的階梯中間。
霜簡抱著許栩的屍身,終於想起了哭泣。
槐序依舊不信邪,不停地往許栩的身體裡輸送治療法術。
空空在此刻走過來,用手合上了許栩的眼睛,手指輕點許栩的額心。
他的動作尚未進行完,就被起身的司如生推開了:“你滾開,她沒死,不需要定魂!”
空空努力安慰他:“冷靜下來。”
可惜,他自己的話語都在發顫。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仿佛隻是這一個平凡的下午,他們再次彙合。
可他們其中的一個同門突然殺死了另一個同門,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們憤怒,甚至想要殺死那個叛徒。
可惜那個叛徒的修為遠高於他們,我們甚至沒有出手的餘地。
他們所處的環境還是在對他們不利的地方,他們甚至能夠聽到梁家人譏諷的嘲笑聲。
空空用控物術,拾取回自己手持的珠子,對其他人道:“我們不要繼續留在這裡了,回秘境中。”
霜簡也是最先恢複冷靜的人,將許栩的身體橫著抱起來,槐序則是小心翼翼地護住許栩的頭,讓她的頭不會垂下來,繼續拉扯傷口。
司如生握緊了雙拳,似乎想去找扶光討要說法,又知道自己這般過去根本無用,頹然片刻,也跟著其他人一同離開。
方儀的傳音蝶也在此刻傳了出去。
*
他們進入了琞音留下的秘境。
確定再無他人後,方儀終於問了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根據方儀對這幾個人的了解,那一幕太過反常,他們麵對許栩殞落的反應不應該是如此,可真的細究,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
空空與她說道:“我們也不知道詳細,一會再與您解釋。”
空空用扳指控製,快速調來了一個禪房,霜簡抱著許栩進入禪房,將她放在軟塌上。
槐序跟過來,渡入治療法術的同時,認真去探許栩的脈搏。
從最開始的毫無脈搏,到逐漸有了恢複,槐序一邊治療一邊嚎啕大哭,他差點以為許栩真的死在他的麵前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軟塌邊,霜簡小心翼翼地幫許栩擦掉脖頸上的血液。
司如生再次將自己儲物法器裡的丹藥全部搬了出來,讓槐序挑選哪一樣可以用。
空空看著他們的情況,確定許栩還能救,這才走出來跟方儀解釋這件事情。
“在離開秘境的時候,扶光曾經叫住過我們,跟我們說了幾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第一句說,一定要相信他。第一句說,三問閣此刻已然保不住了,之後去往我們覺得有用且對的地方。”
方儀懂了,卻又有些不解:“所以你們之前沒有任何計劃,扶光剛才做出的那一切,也不在你們的預料之中?”
“沒有計劃,事發突然,我們第一時間的反應都是真的。”
“但是你們很快選擇了相信扶光?”
空空被問得停頓了片刻,卻還是堅定地回答:“嗯,相信,所以在後來我們都在配合。顯然司如生很氣,估計是覺得扶光刺痛許栩了吧。”
方儀終於明白,為什麼扶光要打斷自己說話了,恐怕是怕自己在憤怒之下,在梁家的麵前說出不該說的事情。
三問閣的幾人,明明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很短,卻一同經曆過很多,產生了莫名的信任。
讓方儀都覺得驚訝的是,他們居然能夠在沒有溝通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事情,還選擇信任扶光。
空空再次開口:“師父若是不信任扶光,就可以躲在暗處觀察,看之後汪家會不會有事,三問閣其他人會不會再被牽扯。不過我猜測,之後產生更大動蕩的是梁家。”
“你們出現在梁家的原因我知道一些。”
“之後恐怕是紙茶在梁家將楚家、荒玳家族趕出梁家附屬,再暗中布下一些細節,扶光取得了鐘家信任後,從旁推波助瀾,想來梁家很快就會禍到臨頭。”
“那三問閣……”方儀又問。
“恐怕真的要暫時散了吧。”
“哦。”方儀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當年那件事情,扶光恐怕真的有參與,他是在跟您坦白,可他也受控於鐘家,不是嗎?”
方儀被空空點破心思,終究隻是苦笑:“隻要梁家和鐘家能滅門,功法外傳也無所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