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看著司如生,總覺得司如生說得明白,她卻怎麼也搞不懂。
可她還是很認真地聽,生怕錯過那一句話,就理解錯了意思。
司如生繼續說了下去:“我對你的情誼,三問閣其他人都看得出來,隻是看破不說破,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我這種人怎麼會對你產生異樣的感情。
“我起初隻是對你好奇,可好奇就是對一個人產生興趣的第一步,是我淪陷的開始。
“後來我發現你的是真的單純,像是一股清流,你無條件地信任我,還願意舍命保護我,還一次次的治愈我,我終究還是產生了這種感情,我覺得……你很好。”
許栩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什麼,卻未能說出來。
她記得司如生交代的,讓他先說完。
沒被打斷,司如生便繼續:“擅自喜歡你,是我無法自控,是我自己的事情。可我想告訴你這件事,是我終是再難忍住……”
許栩遲疑了半天,才意識到了什麼。
司如生苦笑起來:“我喜歡你,想和你成為道侶的那種喜歡,我守在你身邊,也是因為這種喜歡。我並不單純的隻將你當成是師姐,還想和你成為愛人關係。”
見許栩一直不說話,他才提醒:“你可以說話了。”
“我們……”許栩終於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想了想,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來,突兀地站起身來:“我現在不能回答你,我沒想明白,我得去想想,你等我想明白的。”
說完躍出窗戶便再次離開了。
司如生看著許栩離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接著在椅子上靜坐。
緊接著,他聽到了房屋瓦片滑落,重物落地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他立即起身開打窗戶,便看到許栩從地麵上爬起來,落荒而逃的背影。
真的是跑得手忙腳亂,身體那麼敏捷的一個人,也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可見她此刻的慌張。
想來她是去找霜簡了,許栩也需要冷靜一下,司如生並沒有跟隨。
*
許栩像一隻蜘蛛一樣地爬上了霜簡的房間窗外,敲了敲窗戶,便直接往屋裡爬。
還在此刻霜簡和秦正麵對麵坐著,尷尬地相對無言,什麼都沒做。
若是再讓許栩撞到,他們就會顏麵儘失了。
許栩進來後看了看秦,覺得秦礙眼,著急地道:“出事了,幫我分析一下,你讓他出去。”
霜簡一驚,趕緊問道:“怎麼了?”
秦也不糾纏,直接起身道:“你們聊。”
霜簡難得有一個女孩朋友,二人姐妹談心,他自然沒有打擾的理由。
秦離開後,霜簡也輕鬆自在了不少,坐在了許栩的對麵道:“你說吧。”
許栩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說一邊比劃,仿佛這樣霜簡更能理解她的意思:“我回去的時候,如生生氣了,我就啾啾……”
說著撅起嘴來,給霜簡示範,繼續道:“你說是關係最好的人做的,我就和他做了,但是他說那是愛人之間做的,還跟我說,他不生氣,他想做我愛人。”
“……”霜簡抬手捂住臉,甚至有些懊惱。
誰能想到她含蓄的解釋,會引發這樣的事情?
許栩還在激動,情緒顯然非常不穩定,就說下去:“可是我不懂啊!我不理解啊!我的感情是不全的,我體會不到愛,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如果我做了這件事情,讓師弟覺得這是愛的話,是不是就惹禍了?”
“不不不,他是一個很清醒的人,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引發什麼,他是真的喜歡你,這個我們都看得出來。”
許栩再次驚訝:“你們都看得出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怎麼告訴,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
“怎麼辦啊!”許栩急得抓耳撓腮,“我知道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處理不好如生會生氣的。可是我對你們的感情都是一樣的,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同門,對他有沒有愛人的心思……我不知道,我覺得是沒有。”
霜簡對這些事情也不算擅長,可是能幫助許栩的人恐怕隻有她,她隻能讓許栩冷靜下來,接著問道:“你捂著自己的心口,你想起司如生的時候會不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和他相處會不會臉紅害羞?”
許栩回答得直截了當:“都沒有。”
霜簡想了想,好像還真是,許栩向來自然坦蕩。
“那你會不會格外關心司如生的事情?”
“會啊,但是你們幾個人的我都會關心。”
“司如生如果和其他女孩子親近,你會不高興嗎?”
許栩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太難了,如生的性格似乎和誰都不親近,你讓我想象的話我想象不出來。”
霜簡一想也是,司如生這種人成為道侶會很有安全感。
並非司如生會保護人,而是因為司如生的性格實在討人厭,也不會與旁人親近,不可能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根本無需擔心這方麵的事情。
安全感源於性格討人厭,司如生也算是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