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多天都沒和你好好說話了。”
“哦。”司如生回答完思量了一會,問,“你是有什麼事嗎?”
這個問題反倒將許栩問住了:“沒有啊!”
“那為什麼要和我說話?”
“……”許栩呆呆地看著司如生良久,才突然回過神。
對啊,為什麼非得一直等司如生,總想和他說說話,總想和他一起去玩。
為什麼要覺得他一定會陪自己,為什麼認定他會將自己放在心上,出去了還要給她帶東西?
憑什麼?
這一切他沒做錯什麼。
就像他同樣沒帶其他的同門一起去坊市,也沒給其他人帶禮物,沒什麼不合理的。
這個時候許栩突然察覺到,自己似乎被司如生慣出來了,總覺得司如生和自己是最好的,竟然覺得司如生對自己的好是理所當然的。
不應該的。
司如生沒錯,她為什麼要失落?
很明顯,錯的是她。
司如生看了她半晌沒得到答案,似乎也沒多在意,和她道彆後回了自己的洞府。
許栩也步伐緩慢地回了自己的洞府。
這一天她難得的沒有睡,呆呆地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後來她突然回過神來。
她和司如生的相處方式,和其他的同門不一樣。
她總是第一個想到去和司如生一起玩,她總是下意識跟在他身邊,她更喜歡和他相處。
他對她好,她也對他好。
回想起來,這些日子裡其他人也曾照顧過小師妹。
扶光會給小師妹講解五行運轉法則,空空會指點她下棋,槐序給她送過幾次丹藥,霜簡還因為她怕黑,陪了她好幾夜,許栩都沒有覺得有什麼,許栩自己也會去照顧小師妹。
唯獨在司如生這裡會讓許栩覺得失落。
她再也不是司如生眼裡獨一份了。
她之前習慣了司如生陪在自己身邊,習慣了兩個人形影不離,這也讓她忽略了自己的情感。
等有一日感受到了變化,她才意識到,她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和司如生的感情不再單純。
可現在,這種失落說不清道不明,無法與人說,隻是有點想哭。
是她羨慕了。
是她遲鈍太久錯過了,彆人都沒有錯,錯的是她。
*
三問閣被襲擊了。
那一日來了很多人,蘇家人想要帶走槐序。
鐘家人想要殺了扶光。
陽鳴閣的人追殺霜簡。
還有一些人聯手,想要扒了空空的龍鱗做法衣。
仿佛所有的危機都在一日來臨,三問閣麵臨苦戰。
許栩自然奮力保護所有人,努力抵抗。
就在她以為,她殺死了所有仇敵後,卻看到不遠處攻擊來的暗器。
那時她已經精疲力竭,連最基本的躲閃都做不到。
空空也在極遠處,不能給她丟來防禦結界。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她看到了她最想見到的人,可那個時候,她多想這個人沒有過來。
她看到司如生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布下防護結界抵擋攻擊,可強大的攻擊還是攻破了他的結界,接著插進他的心口。
她看到了一陣血霧,她看到司如生倒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想要伸手扶住他,可他的身體還是倒了下去,甚至連道彆的機會都沒她,就這樣死在了她的麵前。
“如生,如生!”她忘記了所有的語言,隻會叫他的名字。
她抱著他的身體,心亂如麻,那種心臟疼到窒息的感覺是那樣分明。
她開始後悔,為什麼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情愫了,還閉口不說,在司如生死前未能表達自己的心意。
她居然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心思而失落。
“啊啊啊——”她崩潰到失聲大哭,眼淚再難忍住。
那些被隱藏得極深的情緒都在一刻爆發,情感在短短的一瞬間噴湧而出。
一瞬間懂了,大徹大悟,深刻地疼。
分明的痛感讓她從幻境中抽離,重回封印秘境。
那時酸與在占據她的身體,她也能躲在識海裡整理自己的心情,同時偷偷關注司如生。
他們還在研究解除封印的方法,這種緊張的時候不適合兒女情長,她隻能忍住。
*
原來牽手是這種感覺啊?
汗津津的。
許栩扭頭去看司如生,仔細端詳許久,才問:“如生,你很熱嗎?”
不知為何,司如生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可奈何,有些不想回答,最後卻還是回答了:“不熱。”
“那你為什麼臉紅紅的,手心還出汗。”
“……”
司如生沉悶著沒有回答,調用小洗滌術給兩個人牽著的手清洗乾淨,接著從儲物法器裡取出小扇子,對著兩個人的手扇風。
許栩伸出另外一隻手:“給我一個。”
司如生將手裡的扇子給了許栩,自己又從儲物法器裡取出了一把扇子。
兩個人依舊坐在一起,從日出看到日落也沒動地方。
司如生用扇子扇兩個人牽著的手,許栩用扇子扇司如生的臉頰。
隻是許栩有些苦惱,她扇得很努力啊,怎麼司如生的臉頰還是紅紅的?
*
司如生如願以償地成了許栩的道侶。
可讓他絕望的是許栩不會害羞,還不懂害羞為何物。
他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個人偷偷跑出來約會到了傍晚,終於準備離開,許栩卻拉著他的手不想回三問閣:“如生,我們去雙修吧!”
“……”司如生的腦袋險些在一瞬間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