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圈套 你們彆信老人說的養兒防老,養我……(2 / 2)

七零年鹹魚後媽 詞酒 6815 字 8個月前

許枝雲手腳麻利地把麵和好,椒鹽、菜籽油和調味粉一拌,抹在麵團上,一擰就是一個花型。

將擰成花型的麵團壓扁,椒鹽油酥就嵌入到了麵餅裡,還給麵餅分出了一層一層的紋理,屆時直接放到鏊子上煎烤就可以了。

等雷鳴忙完早訓回來時,海鮮瘦肉粥已經煮熟,椒鹽油酥餅也出鍋大半了。

他這回學精了,不用許枝雲提醒就主動洗了把手,上樓看了一眼,見雷鎮還睡著,下樓撿了個餅子,雖然燙手燙得他斯哈斯哈個沒完,可還是忍不住叨了一口。

“嘶……真香。你這手藝不賴啊!”

許枝雲心裡美了十分,臉上卻隻露出三分高興來,“那可不?我五六歲的時候就蹲在廚房裡給我媽燒火燒開水了。”

“忘了是十二歲還是十三歲,我媽加班沒回來,我自己煮了一次粥,倒黴催的,自打那次,全家都知道我會做飯了,後來就把做飯的事兒都攤到了我頭上,一做就是這麼多年。我家五口人,要說誰手藝最好,我媽做飯都不如我。要是我沒空做飯,知理和鵲鵲都會嫌我媽做的難吃。”

雷鳴聽出了許枝雲語氣中的憤憤不平,他沉思了一下,說,“我就記得那會兒我在我姑家住的時候,每次見你都有點臉黑,感情是在廚房裡做飯被煙火氣給熏的。”

許枝雲:“???”

她把手裡的麵團往砧板上一拍,擼起袖子佯裝要打架,“你說誰臉黑?那會兒誰更黑?你問問鵲鵲,那會兒你多黑多胖啊!聽二伯母說要從我們姐妹倆之間選一個撮合給你的時候,鵲鵲嚇得哭了大半天,說你又黑又胖是黑熊精轉世……”

雷鳴才不介懷許枝雲這話,“我那會兒確實胖,但男大十八變,還不是把你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許枝雲氣得恨不得把麵團拍在雷鳴臉上,“誰迷誰了?你把我迷得五迷三道?我圖你啥?圖你年紀比我大,圖你帶個孩子,我得過來給人當後媽?還是我圖嫁給你後背井離鄉,到這四麵環海的島上來?”

雷鳴被許枝雲的話給紮了心,他語氣中有些失落,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枝雲,“原來嫁給我這麼委屈你。”

許枝雲:“……你少來這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看著濃眉大眼長相周正正派,實則一百多個心眼子,就屬你會演了。當我不知道你的那點算計?想讓我心軟?我的心比泰山石還要硬,比喜馬拉雅山上的冰疙瘩還要冷,不會心軟的。”

被許枝雲給無情戳穿偽裝麵具的雷鳴輕咳一聲,被迫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有沒有想過,並不是嬸子做飯的手藝不如你,是嬸子因為不想做飯,每次做飯的時候特地做不好吃一點,這樣就有你弟和你妹鬨騰,還能滿足一下你心裡的那點兒小驕傲。”

“嬸子都不需要做什麼,隻要每次做飯難吃一點,再跟著你弟你妹吹捧一下你的手藝,你就飄飄然得擔起了煮飯大業?一舉投入到灶火跟前去,把嬸子從鍋碗瓢盆和灶火的煙火氣中解放了出來?”

許枝雲的眼都瞪圓了,“……不……會……吧!”

雷鳴沒有回答許枝雲的問題,而是一臉虛假的微笑,“你覺得呢?”

許枝雲原本還覺得有些不大可能,可是她想想李雪梅一貫的作風……母女之間的那點兒信任關係實在經不起深思與考驗啊!

這完全是李雪梅能做得出來的事兒。

眼看著許枝雲已經傻愣在了原地,雷鳴彈手在許枝雲額頭上打了個腦瓜崩兒,“學聰明點吧……都不用什麼技術挑撥離間呢,我就隨口說了個假設推理,就把你給帶溝裡了。難道在你心裡,嬸子就真的這麼不可靠?”

許枝雲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我媽就是特彆不可靠的。她偏心我弟和我妹的事兒已經人儘皆知了。”

順著雷鳴說的假設深思一下,許枝雲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媽做了那麼多年的飯,手裡摸過的鹽比她摸過的米都多,做飯的手藝怎麼會不如她?這很明顯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個甜蜜圈套!

要說圈套,那她也認了。可是想想自個兒每次被家裡人吹捧的時候心裡生出的那點兒小得意……許枝雲感覺腳指頭都快把鞋底給摳穿抓破了。

這也太尷尬太不堪回首了。

而此刻,遠在源城的李雪梅同誌看著碗裡那根本沒有食欲的飯,心裡想起了給她做了這麼多年飯的大閨女,“我的雲雲啊……”

許知理也對著那一晚難以下咽的飯發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才問李雪梅,“媽,你這麼多年,做飯手藝就沒一點兒長進嗎?”

許建國潑了涼水,“飯都是你姐做的,你-你-媽的手藝能有什麼長進?看看這飯,有長進嗎?全都是退步。雲雲做飯的手藝那麼好,便宜了雷鳴那小子了。”

李雪梅愁腸百結的思念著自家大閨女,她這會兒才真情實感地意識到大閨女的好,就像是潤物無聲的雨,平時一直都替她把家裡照顧得很好。

再想想許枝雲決定嫁給雷鳴後那幾天的‘發瘋行為’,李雪梅心頭一酸,眼淚掉進了碗裡,她捂著心口哭到,“是我偏心了啊……都是我生的,雲雲做的最多,被疼得最少,總是讓她吃苦讓她讓著下麵的小的,是我偏了心,不能怨閨女和我離了心啊……”

許建國默不吭聲地扒著碗裡的飯,直到他把一碗飯都將就著吃飯,李雪梅還在那兒嗷嗷嗷的哭,許建國這才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現在哭有什麼用?當初早乾什麼去了?以後慢慢籠絡閨女的心吧。”

李雪梅像是被點著的炮仗,她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現在當什麼馬後炮?就我一個人偏心,你就不偏?我好歹還能把鵲鵲和知理一碗水端平,你呢?你就重男輕女,你眼裡不就隻剩個知理?”

“我相信雲雲才不會同我因為這點事就離心,我媽傳給我的玉鐲子我也給雲雲了,鵲鵲和知理都沒有。再說了,哪家哪戶不都是委屈點大的,讓大的幫忙帶小的?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許知理感覺自己變成了獨得父母恩寵的人,他雖然早就有這方麵的感覺,可從未像現在這樣,這麼強烈地感覺到被父母偏心是一件讓他羞恥、讓他愧疚難當的事,還是建立在兩個姐姐痛苦與不幸之上的惡行。

“媽,真不用偏心我。咱家就屬我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我姐和我二姐好歹還有點擅長的,我啥都不擅長。你們彆信老人說的養兒防老,養我防不住,我怕我連自己都養不活。”

“好好對我姐和我二姐,不用偏心我,不然我怕我姐和我二姐以為我是咱家的妲己,彆的本事沒有,就會籠絡你們老兩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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