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雲被李建軍問的一愣,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理由,“高考沒停的時候,我就想著考上大學讀中醫, 沒想到等我高考那年,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了。我有些不甘心,就自己去廢品收購站買書看,一開始看不懂,後來看得書多了, 慢慢就理解了。”
“李團長,你要是不相信我給你診斷的問題, 可以去找個專門的醫生。按照普通的清熱去火的方法, 你這毛病是解決不了的。就算喝黃連水, 也隻能讓你暫時腹瀉,喝完之後過段時間,該咋樣還是咋樣。”
李建軍這下是相信了, 因為他真的找醫生開過不少清熱去火的藥,要麼吃了見不到一點兒效果, 要麼吃了之後能管用幾天,之後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小許啊,要不你試著給我開點藥吃?”
李建軍把許枝雲給說得愣住了。
許枝雲還沒學到中藥學和藥劑學那一部分呢,她哪裡敢給開藥?
不過按照她已經學過的那部分內容, 可以通過一種針-刺放血的療法來解決李建軍的問題。
許枝雲朝王連萍看過去,問,“嫂子,拿根你家的針去,我給李團長放點兒血,這問題就能解決掉。”
王連萍一臉迷糊, “啊?你要紮死他?”
許枝雲哭笑不得,“就是在他手上放一點血,調理一下肝陽。李團長這屬於肝陽上亢導致的問題,心火下不去,腎水上不來,隻要把堵住的肝陽疏導開,心火腎水想交,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放多少血得看他體內淤堵的有多嚴重,不過你可以看著,不正常的血放出來都是黑的,出現第一滴殷紅的血的時候,他的問題就解決了。到時候李團長喝一杯水,以後就不會在廁所蹲到腿麻了。”
王連萍一開始還有些猶豫,擔心許枝雲幾針下去,萬一給李建軍紮出個好歹來,那可咋辦?
可是聽到許枝雲說是給李建軍手上放點血,王連萍就放心多了。手上紮幾針,要不了命的。她整天做家務做飯,手上都時不時掛彩流血呢!
雷鳴也一臉狐疑地溜達到這邊來,順手接過許枝雲手裡的扁筐,打算看許枝雲露一手。
許枝雲問,“疙瘩湯做好了?”
雷鳴施施然地說,“等鍋裡的水燒開呢,我也想看看你怎麼紮李團長。待會兒紮的時候狠心點,李團長天天找我茬,你得替我報複回去。”
許枝雲笑罵,“你幼稚不幼稚?都多大的人了。”
剛取出縫衣針來的王連萍也是一陣無語。
許枝雲拿過那根細細的針,仔細端詳了幾眼李建軍的手,五運六氣再次顯現在她眼中,瞄準指示與病灶相連的那個紫黑色的點,一針快準狠地紮了下去。
李建軍當兵這麼多年,受過的傷大大小小有幾百次,對疼的耐受度很高,這會兒根本沒感覺到多麼疼,就看見許枝雲用針紮過的地方出現了一滴黑得不正常的血。
“謔,真是黑色的血啊……都說血液會流過心臟,那我的心是不是也黑了?”
王連萍接腔,“可不是?心黑了,隻顧自己快活,連孩子幾點放學都不記得。”
李建軍這下不吭聲了。
許枝雲手裡拿著草紙,每擠出一滴黑血來,她都會用草紙擦掉。
她本以為擠個五六滴七八滴,李建軍的問題就解決了,沒想到李建軍身上的病根兒紮根太重,足足擠了十七八滴,草紙都被黑血給浸成了嚇人的顏色,終於在李建軍手上見到了紅。
“好了,李團長,你按一會兒吧,問題算是解決了。喝一杯溫水,待會兒應該能感覺到效果。”
在草紙上把針擦了擦,然後還給王連萍。
王連萍也想知道許枝雲的這一通操作是不是真的管用,她看著許枝雲從李建軍手上擠出十好幾滴黑血時,心裡已經信了大半。
雷鳴揣著一肚子的疑惑回去繼續做飯,他越想越覺得奇怪,謝芸確實每天都在看書,可看的不是偉人語錄之類的嗎?怎麼就變成看中醫的書了?
等飯出鍋的時候,雷鳴沒直接喊許枝雲,而是站在廚房靠牆的位置側身看了一眼在隔壁後院摘菜的許枝雲。
見許枝雲還在摘菜,雷鳴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山河小精靈突然蹦在了許枝雲麵前,飛到許枝雲耳邊低聲耳語一陣後,問,“是否展示第二層書皮?”
許枝雲嘴角微微勾動,“展示。”
她沒想到那個書皮還有好幾層,第一層是偽裝成偉人語錄這一類紅色思想,第二層是偽裝成和專業內容相近且市麵上能買到的類似書籍。
許枝雲接著摘菜的機會裝作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自家樓上,心想,雷鳴這還真夠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