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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雷鳴的擔驚受怕,李團長就放心多了,他覺得許枝雲的針灸術那麼厲害,紮幾針就能緩解他身上的老毛病,開得藥肯定更管用更有效。
喝完藥之後,李團長就舒舒服服去睡覺了。
他是後半夜感覺不舒服的,腸鳴音一聲接著一聲,硬是把王連萍給吵醒了。
王連萍起初還以為是李團長在打呼嚕,她心想,今天這呼嚕聲有點怪啊,之前都像是拖拉機進村,今天這呼嚕聲怎麼聽著像是戰鬥機飛來了?
王連萍原本不想搭理,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耳朵打算繼續睡,可這麼一掀被子,那直衝天靈蓋的臭味兒直接把她給薰醒了。
深夜裡,王連萍眨巴著自己的兩顆眼珠子,在懷疑人生。
她耳畔依舊是此起彼伏的腸鳴音在響個不停。
等思緒完全回籠後,王連萍帶著哭腔把李團長推醒,“老李,你這是乾嘛啊,是不是拉床上了?咋這麼大的臭味兒?”
李團長的前半覺睡得還算舒服,後半覺就感覺肚子有些痛了,隻是還能忍住,就一直忍著腹痛在睡。
被王連萍推了一下,原本就睡得比較淺的李團長當下就醒了。
“你來拉床上了?我就是感覺小許給我開的這藥太給勁兒了,原本我是便秘,吃了這藥,我感覺自己都快竄稀了……這算不算矯枉過正?”
王連萍這下是真的要哭了,“那你趕緊去啊,你還忍什麼?真要忍到拉床上才起?”
李團長被王連萍給一腳踹下床,穿上衣裳就往廁所去了。
此時此刻的王連萍也睡意全無,她開燈檢查了一下床上,確認李團長沒有給她糟蹋了床單和被褥之後,這才稍稍放心,但為了自己不被臭暈過去,她決定打開門窗給屋子裡通通風。
一刻鐘後,李團長神清氣爽地從外麵回來。
見王連萍一臉幽怨地坐在床頭,他說,“小許這藥還真管用,我感覺把自己醞釀了好幾年的東西都排出去了,上次針-刺放血都沒這麼痛快。”
王連萍:“……小許得給你放了多少的番瀉葉?你除了竄稀之外有沒有彆的反應,我還是有些擔心小許給你開的藥有問題,再把你給吃壞身子。”
李團長抖擻抖擻被子,往裡麵一趟,“彆整天疑神疑鬼的,小許是真有本事的,我剛剛都沒竄稀,是感覺去全身上下都通暢了,之前總覺得好像是哪裡給堵上了一樣,總是不得勁兒。睡覺吧……過一會兒就天亮了,得給春華和秋實做飯呢!”
王連萍狐疑,“真的?”
李團長沒好氣地說,“假的,我現在就要死了,你滿意了吧!都和你說了不要整天這也不信那也不信,你非要。按理說你和小許的關係最好,結果你就是這樣信人家的?要是讓小許知道你嘴上一套心裡一套,小許該咋想?你見小許的時候,就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
王連萍氣呼呼地往被子裡一躺,“我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考慮?你愛咋咋,就算吃壞了身子,到時候真難受的人也不是我!”
嘴上說的是氣話,王連萍之後一連觀察了她男人好幾天,眼瞅著她男人身上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看著都不像之前那樣油膩了,這才放心。
她心裡也終於確定,許枝雲是真的懂醫的,而且醫術肯定不賴。她男人身上那便秘的老毛病,都看了多少醫生了,有些管用幾天,有些根本不管用,可在許枝雲這兒看著像是治好了的樣子。
這一天,王連萍拎著一袋炒好的瓜子就來找許枝雲了,“小許,我娘家給寄來的瓜子,你嘗嘗這味兒,怎麼樣?”
許枝雲也不同王連萍客氣,抓了一小把就過來嗑,“呀,這味道挺好的,是五香的?嫂子,你娘家還中瓜子呢?這瓜子仁可真大,吃著真香。”
王連萍笑嗬嗬的,“是我娘家媽種的,她在山上自己開出來的地,種彆的東西不行,容易焊死,也不容易收,就葵花好種,點在地裡就行,靠天吃飯,收成的時候也是剪了葵花盤就夠,不費什麼事兒。這一兜兒都給你哈!”
王連萍拎來的兜太大了,許枝雲哪敢收?她連忙拒絕,“嫂子,不成不成,這真不成。這麼大一兜,你娘家一共給你寄來多少?你就給我這麼大一兜,我哪好意思要?你快拿回去,我嘗嘗鮮就成。”
王連萍把那一兜瓜子放在桌上,“我娘家給我寄來了三麻袋呢,分你家一麻袋吃,不然你每天上完課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再說了,嫂子是還有事兒想求你呢!”
“啥事兒?”許枝雲這下不推拒那些瓜子了,她又不是白吃的。
王連萍說,“我娘家有種奇怪的病,人看著好好的,滿麵紅光,平時也沒什麼病,就是容易突然頭昏,我兩個姨都是這樣的毛病,晌午的時候說頭昏想回家躺躺,人睡了一覺就沒醒過來。”
“我媽現在也說自己時不時感覺頭昏,也找人給看過,藥沒少吃,但病一直治不好。我想著,你的醫術挺厲害的,讓你給我媽看看。”
“要是你同意的話,我就給家裡拍電報,讓我哥帶著我爸媽來一趟龍山島,我不想突然哪天就接到家裡的噩耗,說我媽一覺睡下去就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