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琛嘴角抽了一下,看著王大河已經紫了的臉以及惡狠狠瞪著他的眼神,很想解釋一下,這真的不是他教的......
王大河真的有那麼一瞬,差點就這麼氣得差點背過去,當著自己手下和對頭的麵前被這麼說,他認定了是張琛教導的,可又沒辦法指責他,隻能將怒發到葛家人身上,指著葫葫,“汙蔑汙蔑汙蔑!抓起來,把這一群外鄉佬給我抓起來!”
葛家人同時變了臉色,他們也沒有想到,公安這邊竟然也有人跟陳大牛他們有關聯,甚至還能做出這樣草率的事情。
張琛一步上前,擋在了葫葫前麵,“王隊長!什麼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我勸你不要胡來!”
“怎麼不清楚?我看再清楚不過!這外鄉人看上人家小孩,非要偷偷帶走,結果被發現,惱羞成怒就要誣告,關起來!這一家子都給我關起來。”王大河是個相當識時務的人,換言之,就是習慣了看人下菜。
一定程度上往難聽的說,也就是狗眼看人低。
他識時務,自然也相對謹慎,葛家那邊他也調查的清清楚楚,隻不過是安平縣的小人物,甚至是農村搬過去的。像是這樣的人搓圓捏扁,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看著張琛還要開口,王大河直接率先冷笑了一聲,“張琛你可想清楚,這事如今可是已經定了性,你還想摻和?”
孫厚看了看轉角的位置,那邊上樓就是他們這邊領導的辦公室,樓下鬨成這樣,樓上也沒有一絲動靜,顯然他們是不打算管,甚至是已經默認了王大河的做法 。
他忍不住的有些心寒,想要抓著他們老大說點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來。說管?他們管不了了,說不管,可這是他們的責任,不管,他們怎麼能不管。
張琛已經開口,“定性?是誰拿的證據,做的主,判得案?如果沒有,這個案子就是我手中!誰也不能亂來。”
“你自己找死,那就彆怪我了。”王大河冷笑了一聲,他等得就是這句話了,“卸下張隊長的武器和證件,控製疑犯葛家人……”
“我們不是疑犯,根據□□、刑法……”葫葫還想開口。
王大河卻是冷笑了一聲,“在這裡,我的地盤,什麼法都沒有用,隻有我的法,我王大河的‘王法’才有用。”
葫葫愣了片刻,隨即扭頭看向了王鳳珍,“奶,宗珩說法律才是衡量的標準,不是我們的意誌,不能用私刑,不能隨便動手的呀……”
“對,葫葫說的對……”王鳳珍神色微微變了變,聲音略低了幾分,“我們要相信……”
“相信什麼?嗬,這個世界隻有弱者才相信法律,才相信公平,你們要知道,這世上就隻有一個道理,勝者為王,強者為尊!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王大河臉上帶著幾分獰笑,“而這裡,我就是拳頭最硬的那一個!”
葫葫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疑惑,“奶?”
王鳳珍臉上怒氣更深了幾分,“葫葫彆聽他的,我們要相信法律的力量!”
葛建邦和程成文幾個也都有些著急,連忙點頭,“對對對,葫葫,這隻是特殊情況,他這樣的一定會受到法律製裁!”
“他是壞人,做的是壞事!錯事!”
孫厚和張琛臉上都有些羞赧和惱怒,有人這樣相信法律 ,相信警察,相信公安。可偏偏就是在這樣的人麵前,他們暴露出了最讓他們為恥的一麵。
看著葛家的每一個人,不管是老太太王鳳珍,還是葛建邦夫妻,以及成果、葫葫等人,張琛都覺得愧疚,自責極了。
孫厚都有些懵,如果換一個人在他麵前說這樣的話,他可能會嘲笑其到底有多傻,可偏偏,這是葛家人。
葛家每一個人用他們近乎虔誠的信仰來和葫葫說,他們信仰、尊重法律。
與其相反,王大河卻是滿臉的嘲諷,“嗬……愚蠢。”
錯,還是對,那都是他說了算,葛家這種人到現在還根本看不清形勢,還愚蠢的盯著法律。
“全部扣留起來,我就讓他們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他們說了算,到底是不是我一手可以遮的天。 ”
說之間,王大河自己也是舉著巴掌上來了,陳大牛可一點都不會損失時機,立馬上前也要動手,甚至是搶回孩子。
葫葫眸子一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做法和宗珩、甚至她奶說得不一樣。
但葫葫還是比較冷靜,這在她的世界應該可以用一個說法來形容?“以牙還牙?”
用法律的說法,自保正當防衛?
這不是她先動手,是對方先動手的,所以,她這屬於“自保正當防衛”,隻要控製力量和分寸,她就沒錯!
腦海裡閃過一係列的條例,衡量自己要下手的力度,葫葫也跟著上前了一步,王鳳珍/葛建邦等人齊齊喊了一聲,“不要!”
葛家人語氣裡麵的焦急、 驚慌、無措頓時刺激得王大河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