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半長的指甲滑過發絲來到他的臉上,不消用力就劃破了那薄若蟬翼的肌膚,見了紅之後指尖也沒有停下來,而是轉到了脖子上。
猛地一伸,她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起離開地麵:“本尊覺得你心思太多,或是留不得。”
“尊……尊上,我真的無一句妄言,無一絲逾越之心。”
落羽的臉已經沒了顏色,透明的有些可怕,而他的尖牙和指甲卻一直沒有出現過,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鳥,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為何本尊從未見你露出過血族本該有的樣子?”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她的手上繼續用力,迫使他已經張大了嘴,不斷地向上翻著眼睛。
“因為……我……知道……我翻不出……尊上的……手心。”磕磕絆絆地完一句話後,他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
將他鬆開後,看著他軟綿綿地倒在霖上,崖香將手裡的香爐丟在了他的麵前,掀起血紅色的衣角離開:“這個答案本尊甚是滿意,以後準你在此灑掃焚香。”
落羽慢慢捂著脖子睜開眼,眼睛裡過了許久之後才有了一點光亮,他虛弱地坐起身,撿起霖上的香爐護在懷裡,半垂的雙眼蓋住了裡麵的情緒。
忍不住地猛咳了幾下,他拚命地捂住胸口不讓那股血腥之氣翻湧上來,但還是憋不住這副飽經摧殘的身體的反噬,一下就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由於沒有力氣轉身,隻能硬生生地弄臟了衣角,在雪白的布料上染出一朵妖冶的花。
抹去了嘴角的血漬,他單手抱著香爐撐著地慢慢起來,有些踉蹌地走了出去。
這一切都被角落裡的碧落看在眼裡,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雖是魔族,卻十分欽佩這個女上神,所以即便是見到這樣的場麵,她也不覺得她家上神有什麼錯,隻能怪這個落羽命不好。
但她還是去尋了一些補氣血的藥丸,送去了他的住處,一進門就看見他一邊咳嗽著,一邊繼續鼓搗著那個香爐。
“尊上不喜這些,你又何必這般費力不討好?”
落羽並未抬眼看她,隻是繼續將香爐裡的香料壓製好,隻有一隻蠟燭供給他光亮,所以在這間昏暗又簡陋的殿裡,他顯得格外的瘦弱和淒清。
碧落也不生氣,隻是將藥瓶放在他麵前,站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
這裡無風,但跳動的火苗還是打亂了難以克製的情緒,白得幾近透明的人有著一雙指節分明的手,向上看去,是一張即便病弱也並不影響美感的臉。
他和碧落見過的所有男子都長得不一樣,深邃的眼眶裡有一雙渾似碧玉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血紅的朱唇,棱角分明的臉龐粘著幾根漆黑的秀發。
在這樣朦朧的燭光裡,碧落看著他專心的臉龐有些動容,忍不住想要抬手為他理一理那散落的頭發。
“你做什麼?”與和崖香話的語氣不同,他抬起頭來直視著已經接近自己臉邊的手,語氣十分冰冷道。
僵在半空的手立即向下拿起了藥瓶舉了起來:“給你送的藥,快吃了。”
“我不需要。”
“你都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還在逞強什麼?”碧落將藥瓶塞進了他的手裡:“你的活我先替你頂著,你好好休息一下。”
完碧落便提著裙角跑了出去,生怕遲了一步就得到他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