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仍舊是看著手指,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我想報恩也沒錯,隻是……隻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這縷殘魂自從被我撿到之後就住進了我的魂魄之中,我隻能……隻能以鮮血來滋養它。”
崖香拉了拉衣袖遮住了滿是傷痕的手,轉頭看向垂頭喪氣的青麵玉狐:“所以上次魔君來的時候,你就製造了這裡還很繁榮的假象?”
“我這不是也怕被人發現嘛……更何況,我需要的隻是一點點鮮血而已,並不會傷及無辜,真正把人血和水份吸乾的是那水城裡麵的怪物,不是我!”
“本尊知道,否則早就殺了你。”
玉狐鼓了鼓嘴,賭氣地撇開頭:“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那為什麼還非要逼我?”
“本尊樂意。”
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玉狐翻著白眼用屁股對著她,好半都不想話,它的認知現在有些不穩,唯恐自己一時想不通就撅了過去。
良久之後,它聽到身後的聲音問道:“這裡變成這樣多久了?”
“有段日子了。”
拿出袖中的絲帛,她右手無名指與拇指輕掐,就見那絲帛上的藍色光霧突然躥出來,然後沒入結界內不見。
心裡有了一份猜測,她將手裡的絲帛一擰,化為一堆碎布扔在霖上,直接轉身離去,也沒有呼喚玉狐一聲。
既然有了想法,當然要立刻開始付諸行動。
直接來到菘藍休息的屋子,她點起一隻燭火看了看床榻上雙目緊閉的人:“知道你沒睡。”
“你去了水城?”他並沒有睜開眼睛,似乎是在逃避著什麼。
“嗯。”
“如何?”
“是他。”
終於,他睜開了眼睛,雙目無神地看著花板,心底有一陣抽痛襲來:“是誰?”
“長言。”
菘藍慢慢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十分認真地直視著她的眼睛:“傳聞水神長言於三萬年前鎮壓妖族時,魂飛魄散在蠻荒之地,怎可能是他?”
“扇子呢?”
他不情不願地拿出扇子來,見她隻不過稍稍施法,那扇子上的藍色光霧就跳了出來,在她手指上親昵地繞了一圈後,飛去了水城方向。
“就憑這個你就認定是他回來了?”
崖香拿著扇子搖了搖,嗅著上麵的雪蓮花香:“我去看過結界,是他的手筆。”
菘藍突然站了起來,有些氣惱地在屋中轉了一圈,有些不受控製地大聲問道:“那鎮壓妖族的地方也是他的手筆,那他為什麼不在那裡呢?”
有些意外他的反應,但她還是不動聲色地垂著眸看著扇子:“這把扇子和那塊絲帛是差不多時候送到我手上,這會是一個巧合嗎?”
“這一定是君那老頭做的局!”菘藍像是抓到了什麼東西,欣喜地坐了回去,目光灼然地盯著她:“他一定是又想到了什麼昏招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