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拔下發髻上的發簪在掌心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冷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恢複的血液滴在地上,然後將那發簪的原形幻了出來,一把半手臂長的短劍被她拿在手裡挽了幾個劍花之後高高地拋向了半空。
她唇色發白地躍至短劍之上,隻用一隻腳尖站在上麵,化氣為靈低聲念著口訣。
四周的水突然起了異樣,像在海上一般卷起了波浪一下一下地撲騰著,但又不靠近她的身邊,隻是掀起狂風吹著她的衣角。
玉狐突然渾身變得僵直,兩眼無神地看著麵前朗聲念著:“諸神衛護,萬罪消弭,以血為祭,起死回生!”
崖香聞聲淩厲地看向下方的玉狐,心知被騙但已經沒時間再計較,隻好將計就計,先將長言找出來再論。
她一邊配合著玉狐快速掐訣,一邊轉眼看向落羽,明明隻不過一瞬,卻讓他領悟到了千萬種含義。
她在憂慮也在擔心,而解決這一切的根源在他身上,朝著她點零,落羽張口聲地了句:“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玉狐此時的雙眼已經徹底發青,額間顯現出了一道淡藍色的光來,渾身像是中邪了一般快速地抖動。
四周的水突然鋪蓋地地席卷過來將他卷了進去,而後形成一條粗壯的水柱直直朝著上飛去,半刻之間就已經沒了影子。
崖香此刻已經再放不出血來,她飛身落地,虛弱得隻能靠菘藍和落羽一左一右地扶著:“這玉狐果然不簡單。”
菘藍瞧了一會兒,竟一時半會也瞧不出個究竟來:“到底發生何事了?”
“一會兒再論。”她推開扶著她的人:“你們在此處等著彆動。”
崖香突然湊到菘藍耳邊,用著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看好他,彆讓他傷著,我還需留他來救命。”
“我……”
完,她便幻為一道紅光朝著水柱的方向而去,在半空轉了一圈後也消失不見。
落羽抬頭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眼神,淡定地找了一處坐下,默默練習起了崖香之前教他的陣法。
見他如此氣定神閒,菘藍還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忍住不動手,所以隻好四處走動著,順便欣賞著這裡麵的奇景。
話崖香跟著玉狐消失的痕跡追了很久,久到好像過了半生之後,還是沒有趕上。
本就失血過多,如今又是耗損修為施展秘術,所以漸漸感到吃力,連禦風飛行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周圍淡藍色的水流慢慢攀上她的肩膀和手臂,還心地托著她的雙腳,將她帶進那些水流的深處,仿佛墮入深海之中一般,她沒了力氣掙紮,乾脆就順著水勢讓自己身體不停地開始下沉。
因為無法呼吸,也沒辦法掙脫,慢慢感到耳鳴和頭痛開始同時傳來,眼前也變得暗黑一片,腦中似乎有一口鐘在不停地撞擊,而且每撞擊一下就剝奪一分她的神智。
這樣隨波的感覺很容易讓人沉迷,它帶來的窒息感就像是引誘人去采摘的罌粟花一樣,危險又迷人。
手指漸漸鬆開,雙眼也慢慢地閉了起來,她的臉上一片祥和寧靜,仿佛進入了沉沉的睡眠之鄭
……
“醒醒……醒醒……”耳邊似乎有人在輕聲呼喚著,感覺到手臂也被人搖了搖,額頭上被覆蓋上了一片清涼:“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