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華話隻到一半,就感覺喉間一緊,似有一隻手掐著她的脖頸一般,再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而崖香一襲紅裙慢慢走出來,冷冷地看著她:“沒完了?”
沙華拚命掙紮也掙不開她的壓製,甚至還因為掙紮而越來越無法呼吸,豔麗的臉上爬滿了青紫色的血絲,那細長的脖子也如同快要枯萎的蘆葦一般,由外向內開始枯萎。
渾身失力地趴在地上,沙華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不停地打著滾,這一幕被碧落看見也有些不忍,她朝著崖香跪下:“還請尊上高抬貴手,她隻是年紀不懂事。”
“年紀?”崖香飄出了赤雲殿站到了沙華身前:“她這個年紀在人界不知已經死過幾輪了。”
“可她是……”碧落自知不該求情,但又不得不求:“未免給尊上帶來煩擾,還請尊上留她一命。”
崖香垂眸看了一眼已經伏低在地的碧落,又想到菘藍送她來的初衷以及她數千年的忠誠,便也如了她的願放開了沙華。
滾得渾身都是灰塵的沙華捂著脖子在地上咳了許久才回轉過來,抬頭看著那個頗具睥睨下之啄上神:“上神便是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的嗎?”
“本尊不介意再動手一次。”
“你……”沙華後怕地向後爬了幾步,捂著自己已經枯萎得如同老婦般的脖子:“我自知打不過你,但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君上敬你近萬年,卻落得那樣的下場,可見你也是個沒什麼善心的。”
碧落無奈地看了一眼沙華,朝著崖香重重地行了一禮表示謝意後起身扶起沙華:“我送你回去。”
沙華本想掙紮卻在看到崖香的眼神後縮了縮,隻好癟著嘴巴走開,隻是在走時卻還不依不饒地著:“怪不得數萬年都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樣冷漠無情的神怎配得到他饒真心。”
碧落本以為崖香會動怒,卻不料她竟然開了口:“你家君上怎麼了?”
“你自己去瞧瞧就知道了。”
好一會兒後,崖香才動身去了本不肯再踏足的魔君殿,尋到了菘藍所在的殿內。
還未近到身側,便已經聞到了一大股濃烈的酒味,而腳下全是已經空聊壇子,在殿內的案前,看見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菘藍。
那個平時收拾自己最為妥帖的魔君,已經沒了往日風采,精神萎靡地伏在案前一杯接著一杯灌著自己,聽到有腳步聲還大喊道:“拿酒來!”
見來人沒有回應,他終於抬起頭,見到是她後愣了許久,才有些慌張地擦了擦臉彆過身去:“你怎麼來了?”
“你魔族的人都鬨到赤雲殿去了,本尊理應來看看。”
“我……我沒事。”菘藍不敢麵對她,想要起身又因為身上傷還未痊愈又終日飲酒,身子一分力氣也使不上,十分狼狽得跌坐了回去。
不知怎的,崖香心裡竟生出了一絲憐憫,慢慢走過去抬手將他扶了起來。
“你……你怎麼肯見我了?”菘藍想到之前被她下結界拒之門外的場景就有些尷尬,儘量退開一些,生怕自己的酒氣熏著了她。
“你可是魔君,怎可以讓自己成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