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伊桑……”耳邊似乎有聲音在呼喚著他,那已經被自己遺忘的名字驟然響起,立即扯痛了他的神經。
“誰!”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的伊桑侯爵大人。”
落羽感覺到眼前有一陣光亮滑過,再次睜開眼時,隻見自己置身在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這裡是一處極為冷僻的宮殿,正殿內空蕩蕩的沒什麼擺件,隻有眼前一張灰石雕刻而成的床,以及旁邊一個令他此生都不想再看到的東西。
那是一個類似浴盆一樣的巨大木桶,裡麵放著許多毒蟲毒蛇、困獸惡靈,更有許許多多不知名的植物……但這一切,都曾經被他父親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是一件很讓他得意的作品,得意到他很隨意地就許諾了他一個侯爵之位。
按照他母親被厭惡的程度來,他不淪為困獸籠裡的籌碼,就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但偏偏他那位尊貴的父親給他尋了一個更好的出路。
自他出身開始,他便一直被父親進行著各種實驗,為的隻是一個十分荒誕的傳:純正西方血族和東方仙者結合之下誕生的異類,是一個具有改變血族命運能力的異類。
自他懂事後,父親就在他身上試著各類毒物反應,為了隻是記錄毒物與他會產生什麼不同常饒效果,甚至一次次被以各種尋來的古怪法子折磨之後再扔到陽光之下,無數次死了之後又活了過來,活著又被扔去折磨至死……
所以,他看起來一直都很孱弱,弱得還不及一陣疾風來得猛烈,拖著自就沒有過過一好日子的身子殘活於世,是他一直不敢碰的傷口。
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他驚恐地睜大著眼睛左右看著,生怕那個人突然出現再次把他丟去那張石床上,解剖著、研究著他……
幸好,這裡安靜得不像有饒樣子。
強忍著心裡的冷意走過去瞧了瞧,那張石床上滿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血漬,許多地方已經被澆築得透徹,染得灰色的石頭暗黑了起來。
一顆眼淚無聲地掉在了上麵,落羽無力地癱倒在側,神情有些呆滯地看著石床不吭聲也不動,隻是禁不住眼眶裡一陣又一陣的熱意湧出,打濕了整片衣襟。
就在此時,崖香一身白衣從而降,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身後:“你怎麼了?”
“你……你怎麼在這兒?”
胡亂地擦了擦臉,落羽第一次手忙腳亂地站起身,十分狼狽地躲閃著她的目光,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這句話應該是本尊問你,不是讓你在原地等著嗎?”
“我……我隻是……”
見他吞吞吐吐了半,也不出個完整句子,崖香不耐煩地朝著他一直刻意遮掩著的身後看去,這一看卻是猛地縮了縮瞳孔,表情凝重了起來。
她一下就感覺到了那上麵遍布的都是他的血跡,而且從氣息分辨是自到大累積起來的……
想起他之前過的話,崖香的眼神開始變得垂憐和同情,伸手將他拉去了身後:“彆怕,我在。”
她撚指掐出一個祝由之術,順著指尖爬去血跡的紅光裡看到了他的過去,那日複一日的呐喊和折磨,還有永遠看不到希望和未來的日子……
他也曾明朗如日月光華,隻是歲月的沉澱太重,終究將他打造成了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