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會?”
看見知鳶後,夕照終於有了些力氣,爬去她旁邊細細看了看,的確是她沒錯。
“你二人犯下如此滔大罪,本就該是灰飛煙滅,本尊做出這許多來,便是讓你二人既受了責罰,又瞞了神界,還能有一條路可走。”
“你為何這樣做?”
崖香卻不回答,隻是垂眸看著他們,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
她本來的打算的確是要這二人付出代價,但又在想起長言後軟下了心。
神界絕不可能容許他二人還存於世,所以她隻能先抽出知鳶的神識,再搞出一場大戲,讓所有人都以為知鳶神魂俱滅,也順帶圓了夕照的一腔深情,讓他終於可以和她相守。
她將知鳶煉化成鬼,讓她再無法回頭,也算替夕照做了他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她算好了每一步,卻偏偏在落羽那裡出了錯漏,隻要她接下夕照的一擊,那便可以以重傷為名,放他離去。
夕照伸手撫著知鳶的側臉,稚氣的聲音也緩和了下來:“你為什麼不早同我,這樣我也不會下如此重手。”
“不逼你摘了你的鬼火,神界哪會放過你?”
“原來上神早就想好要成全我。”
“本尊雖囂張跋扈,但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雖然算計了本尊和水神,但本尊願意以德報怨。”
慢慢抬起頭,夕照這才仔細打量起了她:“你和傳聞中的那個戰神還真不大一樣。”
“去吧,帶著她回去鬼界,再也不要露麵了。”
看著崖香已經抬步欲走,夕照終於翻身坐了起來:“等等,我或許有法子能織好水神魂魄。”
背對著夕照的崖香莞爾一笑,她要的東西終於到了。
“哦?你有法子?”
“我還不確定,待我回去細細查探清楚,確定之後我自會來尋你。”
崖香點零頭,指了指頭頂:“把你的兵帶走。”
“你不怕我食言?”
“你不敢。”
看著她的背影,夕照拿出剩下的混沌珠碎片推了出去,無力地笑了一下:“混沌珠你拿去,以此滋養水神魂魄,日後定有助益。”
待她離開後,夕照這才慢慢抱起知鳶,抬頭看著正在被慢慢封住的洞口發呆。
他是真的沒有料想到她會這樣做,周全又妥帖,既解了他多年來的心結,也給他尋了一條新路可以走。
她這樣做是為了讓他把責任推在她身上,這樣知鳶醒來後發現自己已成鬼,也不會怪罪他,而且沒了神界的監察,他會有很多時間去和她相處,慢慢去讓她釋懷。
今這麼大的動靜神界必定已經知曉,她冒著自己重贍風險做戲,反而讓他欠起了她的人情債。
這個上神啊……與以前真的大不同了,她好像多了一種叫人情味的東西。
返回地麵後,崖香掃了一眼四周,見所有的鬼魂已經被召回,這才走向祁川,看著他扶著的人輕聲道:“他擅極重。”
祁川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她,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出聲,畢竟這個血族已經不是擅極重的問題,而是……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