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頭靠近她的耳邊,崖香同她一起看著銅鏡裡的人:“可後沒有告訴我如何使用。”
“君應該給上神過,隻有他才有法子織魄。”
將手搭去她的肩膀上,崖香的眼神冷似寒冰:“娘娘既然什麼都知道,那也應該明白我和君麵不和心也不和。”
“嗯,這不算是個秘密。”
“那如果我能殺了君……”
後聞言手下一緊,緊緊扣住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神慎言。”
“做後有什麼意思?”崖香此刻突然笑了起來,雖美卻勝似修羅:“要做三界主宰才有意思。”
她在逼後亮出底牌,也在逼她和站在自己同一陣線。
“做主宰有什麼意思……”後將她推開,起身換到了香案旁,身姿優雅地添著香料:“本宮從來都不想做什麼主宰。”
“那如果能殺了他呢?”
後的手再次一頓,但卻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幸好這是在本宮的宮裡,否則上神就麻煩了。”
崖香見已經鋪墊得足夠了,便勾了勾手指,露出了方才進來時施加的結界:“我布的結界,君也發現不了。”
“你想救水神之心本宮明白,但許多事還需徐徐圖之,萬不可掉以輕心。”
“崖香明白。”
之後,兩人便不再話,而是靜靜看著後慢條斯理地添好香料蓋上香爐蓋子後,又剪起了燭芯。
她靜好得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深宮女人,隻守著麵前的一方平靜,不理世俗,也不管紛擾。
但深得長言真傳的崖香自然明白這會兒她比自己更著急,所以反而是更加散漫了起來。
也不好好地端坐著,倒像是在賞花一般斜倚著,手指有節奏地在案上敲擊著,每一聲都加劇了後心中的急牽
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表現得格外鬆懈,與初來時形成極大的反差。
終於,後忍不住開了口:“上神還有什麼話要嗎?”
“沒了,隻是覺得娘娘宮裡的香很好聞,想多聞一會兒。”
“你若喜歡,本宮送你一些便是。”
“那倒不必。”崖香笑著擺了擺手:“我那赤雲殿有個更會調香的,莫是這花汁子的味兒了,便是那人血的味道他都能做得極為好聞。”
後的眼神閃了一閃,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來:“那上神為何還要聞本宮宮裡的?”
“雖然差了些,但有時換個味兒聞聞也不錯。”
她已在這裡待了大半個時辰,若是再耽擱一會兒,怕是就到了君來的時辰了,她隻是要將兩饒合作關係擺到明麵上來?
即便早已猜到君會知道她二饒交集,但隻有一沒捅破,就還有機可圖。
但她這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怕是真做得出來這種事,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織魄鼎的事,本宮自會想辦法,你且先回去等著吧。”
無奈之下,後隻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