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仙侍走過來收起崖香用過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信得過這位上神嗎?”
“不信也得信,現下有些事隻有她才能做得到。”
返回了赤雲殿後,崖香拍了拍菘藍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起來了,看著他淡定自若的樣子她有些好奇:“菘藍,最近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指的哪一方麵?”
看著他身著一身白衫站在自己麵前,恍惚之時以為又是他回來了,崖香輕輕歎了一口氣:“真是越來越像他了。”
“像誰?水神嗎?”
“不是。”
菘藍的很多語氣神態都是下意識的反應,所以他倒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隻是如以前那般坐去了她的對麵,與她共飲著一壺茶:“需要我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有求於你?”
“因為你每次表現出這個樣子的時候,我都知道這其實就是你最不安的時候。”
“沒錯。”崖香覺得今日實在不適合品茶,無論是什麼放進嘴裡時都有一股苦澀的味道:“其實這件事我還真沒什麼把握。”
好像又回到了幾萬年前的時候,她每次出戰前都會坐在長言身側,對他說著自己的心裡的不安,希望從他這裡得到一些開解。
“有什麼想法就儘管去做吧,我都會幫你的。”
崖香看著他純黑的眼睛,似乎在裡麵看見了那個曾經對自己總是溫言安慰的人:“多謝。”
“你我何需言謝?”菘藍右手一抓,從手裡祭出一片淡藍色的靈力:“自從這混沌珠到了我體內,我倒是覺得不做點什麼真是有負於這件神器。”
看著他手心的靈力,與落羽有時幻出的一樣,他也總是能幻出這些類似於長言的東西,但不知怎麼地,每次看到時又覺得不是很相同。
好像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她,即便有了魂魄又如何,那個人是無論如何都回不來了,即便回來,也不再和以前相同了。
“我想你以魔君身份隨我下界。”
“好。”
“順便再幫著我將鬼界攪個天翻地覆。”
“好。”
“哪怕是背上被天下人都辱罵的罪名,也不能後退。”
“好。”
原來,他還是他,隻要她說,他便會不問理由地去做。
等著天後送來的神仙都到齊,崖香這才注意到角落裡還坐在陣眼上的祁川:“要入我赤雲殿,便得將這裡看好,不能有一點閃失。”
“上神請放心。”
“嗯。”崖香點了點頭,本來還平靜的眼神陡然轉厲,移形換影在眾位神仙之間,便已經一一將他們都給擊斃,化為一個個白乎乎的魂體飄在空中。
菘藍看著不禁想笑,這神界送來的都是些什麼神仙,如此浩然的正氣下界真的不怕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嗎?
這鬼界屬陰,而這些神仙都是一身正陽之氣,也不知下去了之後會不會受不住陰氣的反噬。
崖香本來想抬手給自己一掌的時候,突然無力地跪了下去,悶出一口鮮血,驚得菘藍急忙去扶著她:“你怎麼傷得如此重?”
“我現在還處於蛻骨離魂的狀態中,對付這麼多純正的神仙自然會虧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