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介意自己是否能活著,自己是不是會被天怒反噬,她介意隻是那些人奪走了自己體內的東西——水神魂魄。
方才在與噬骨扇打鬥時,他才終於感覺到自己前段時間的反常,那些不得已的言語和動作,還有那些下意識地行為,都是源於體內的那個魂魄。
其實……
那個東西是他自願交出去的,他知道她放了東西在自己這裡,但怎麼也沒想到是那個東西。
所以蘭斯告訴他時,他幾乎是沒有經過任何考慮就助他們解開了封印。
他恨那個人,就如同當初在水城時,他也想他當場就魂飛魄散再無回轉之地。
不是他心狠,而是那些得不到的重視如果給了彆人,還不如毀掉。
在這場萬年的感情博弈中,他幾乎是完敗給了那個死了三萬年的人。
崖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並未阻攔,既然他決意如此也甚好,感情債這種東西還是及時斷了較好,隻是有些可惜,她又少了一個知心的朋友。
反觀落羽,他倒是很不明白菘藍的做法,在他眼中,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得到,不管用什麼手段法子都得留住,如果實在得不到,那就毀掉讓所有人都得不到才是最好。
黑無常看著崖香落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朝著她隨意拱了拱手:“無常恭迎鬼君。”
“你我不必如此。”
白無常倒是沒這麼多心思,他笑著走過去看著她:“行啊你,天定鬼君。”
知鳶提著衣擺趕到時,所有的事已經了結了,她也聽見了黑白無常的話,所以認命地摘下了那塊崖香給她的令牌:“這個東西該物歸原主了。”
“你且拿著吧,本尊對這個位置沒什麼興趣。”
“我怎麼配拿這個東西……”
她笑得甚是苦澀,好不容易從創傷中振作起來,也打起了精神要好好做這個鬼君,卻沒想到,這個位置本就是彆人的。
“本尊要的隻是這把扇子。”
知鳶又往前走了兩步,恭恭敬敬地將令牌雙手奉上:“我有今日,全得上神施舍,如今塵埃落定,也該是還回去的時候了。”
白無常倒是很樂意崖香來做這個鬼君,這樣她便可以無所忌憚地和他們玩在一起了。
且這當無常的日子甚是煩悶無趣,若是有她留在這裡,或許會有許多樂趣。
遙想當年,他最開心的,無非就是泗水河畔找這個小丫頭玩,如今終於可以回到從前了:“你就拿著吧,你是天定的鬼君,這個位置隻有你做得。”
黑無常翻了個白眼,這老白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個嘴快的德行?沒看見知鳶的樣子嗎?還真是不怕給她樹敵。
“我對這個位置真沒什麼興趣。”
知鳶又將腰彎了彎,將那塊牌子舉到她麵前:“還請鬼君收下令牌。”
崖香愣了愣,她是真沒有什麼意願要當這個鬼君,所以此刻也是為難了起來:“這……”
白無常倒是十分樂嗬地煽風點火:“拿著吧拿著吧,你當鬼君一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