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鳶被解決之後,鬼界的大小事宜就都落在了崖香的身上,她本就不是個喜歡處理這些政務的人,所以每每看著遞上來的折子要麼是扔給黑白無常,要麼是交給菽離。
這下鬼界的事務就更亂了起來,每個陰差有了事都不知道到底該去找誰,不先去問過崖香好像不對,但去問了她,她又總是推給其他人。
所以在這般混亂之下,白無常終於受不了了,找到她大吼道:“老子是捉鬼的,不是來給你處理政務的!”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喂!老子堂堂白無常!整日在這裡給你處理這些屁大點的事!”
黑無常在一旁咳了咳:“咳咳……注意言辭。”
這知鳶不殺恐有後患,但殺了又沒人做事,崖香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看來得選個新魔君了。”
“你不就是魔君嗎?還選什麼?”
“本尊隻是個一品上神。”
“做神仙就這麼好?”白無常不屑地癟了癟嘴:“瞧你如今這神不神鬼不鬼的樣子有哪裡好的?”
黑無常再次咳了咳:“老白,注意你的言辭。”
崖香不自覺地伸手撫向自己眼睛,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雙眼睛看過東西了,這心鏡用習慣了還真忘記了自己還有雙眼睛。
隻是即便用了,怕是也看不見吧,畢竟這身上的反噬可不是個好東西,如今還能讓她聽得見就已經算是勉強。
落羽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了進來:“師傅,這是祁川新摘來的蓮子,你嘗嘗?”
“嗯。”崖香端起喝了一口隨意地說道:“很甜。”
落羽有些不敢相信地端起也喝了一口:“這新摘的蓮子有些苦,我忘記放糖了。”
“是麼?”崖香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我倒不覺得。”
即便見黑白無常在場,落羽也忍不住了:“師傅,你是不是根本嘗不出來是什麼味道?”
“怎會。”
“昨日我燒的菜都沒有味道,師傅還說好吃。”
崖香放下手裡的書卷,瞥了一眼黑白無常關切的眼神:“入口細膩,清涼爽口,的確好吃。”
“可……”
沒等落羽說話,白無常已經飄去了她麵前:“你是不是失去味覺了?”
“不止。”落羽指了指一旁燃著香的香爐:“我換上了師傅最不喜歡的香料她也沒有發現。”
“嗅覺也沒有了?”
黑無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也飄了過來:“可還有什麼不對勁?”
落羽指了指她之前放下的書卷:“師傅每日都看書,但每次視線都不太對勁,許是都用心鏡看的吧?”
“我無事。”崖香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落羽攔了下來:“師傅現在是不是就剩下聽覺了?”
“不是。”
落羽指了指那碗蓮子羹:“可那碗蓮子羹明明燙得不行,我是血族自然無妨,師傅也無妨嗎?”
崖香這才垂頭看去,見自己方才端過碗的手指已是被燙得通紅,但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