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明白她的說法,黑無常抱著手臂看著她:“可你才是天定的鬼君。”
“可我隻想當一個神仙。”
赤雲殿沒了沒關係,還可以再覓彆處,鬼界易主也無事,她也不喜歡這個陰風陣陣的地方,隻要她還活著,總能找到一個能容得她的地方。
隻是在此之前,她得尋來女媧石救自己和玉狐,更得想辦法將長言找回來。
“師傅,魚做好了,何時用膳?”落羽站在遠處朝她喊道。
當然了,還有這個不省心的徒弟,得讓他位列仙班才行,否則這血族的身子還真是一個麻煩事。
“即刻就用。”
已是人界的深夜時分,崖香卻怎麼也睡不著,她起身去了玉狐的房間,見他這個沒有了尾巴的狐狸正趴在一團毛絨絨的毯子上睡覺,習慣性地走過去揪他的狐狸毛。
“彆揪了!真的要禿了!”
玉狐乾脆直接幻出人形,甚至還一絲不掛地麵對著她,見她不羞也不臊垂著眼睛:“他可還安好?”
“他?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玉狐用毯子將自己圍了起來,拿出那個瓷瓶遞了過去:“你自己瞅瞅唄。”
“你說……如果直到最後,還是沒能讓他回來該如何?”
“不會的。”玉狐聳了聳鼻子,那張嬌豔的臉上全是可憐:“他一定能回來的。”
“可若是最後我連自己都保不住呢?”
“聽說你今日又去見了天君,那個死老頭是不是又給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崖香將瓷瓶遞了回去:“你歇著吧。”
“莫名其妙地來,又莫名其妙地走……”玉狐看著她蕭瑟的背影,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一個他都覺得長得還不賴的女神仙,怎麼就活成了這個樣子?
崖香走出玉狐屋子後,正好看到不遠處的落羽,他還保留著在赤雲殿的習慣,總是會在她就寢時,找一個離她不遠的地方站一整晚。
似乎在他的意識裡,就是應該這樣守著她。
“你就仗著你是血族不用睡覺,所以便這般隨意糟蹋身子?”崖香走過去問道。
“師傅這是變相地在擔心我?”
“你覺得是就是吧。”
見她想走,落羽卻一把拉住了她:“你不開心?”
“何為開心,何又為不開心?”
“我感覺得到你不開心,愁思滿懷可是很傷身的。”
周圍一片寂靜,除了空氣裡一直都停不下的陰風,再也沒了其他的動靜。
落羽伸手替她梳理開眉頭的鬱結,慢慢靠近她的側臉:“那我讓師傅開心一點好不好?”
“如何……”
落羽用唇堵回了她接下來的話,冰涼的手輕輕拉住她溫熱的手心,小心翼翼地靠近,再一寸一寸的攻城奪池。
崖香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讓這個有了心跳和呼吸不久的血族突然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師傅,我們永遠都這樣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