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殿時,已經看到落羽整理起了東西,桌上有兩個乾坤袋,一個裝得滿滿的,另一個卻沒放什麼東西,崖香不禁有些疑惑:“你在收拾什麼?”
“我知道你要去魔界,所以替你備一些能用得上的東西。”
不用打開乾坤袋,她就已經能看見裡麵裝的東西,有藥品,也有一些能用得上的法器,甚至還有許多桃木釘子。
“以為師的功力和修為,有些東西是用不上的。”
“我知道。”落羽指了指她看著的那個袋子:“這個是我的,這邊這個才是你的。”
給崖香的那個裡麵隻裝了一些他親手做的點心和香料,就連丹藥也沒有放進去。
她是去魔界,不是去搗血族老窩,自然用不上桃木之類的東西,所以落羽這次是打算與她分開行動?
“你要回去?”
“有些事,是該去解決了。”落羽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但如果你留我下來,我就不走。”
他的眼眶有些紅,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痛苦一般,但嘴角卻掛著令人憐愛的笑意:“但我希望你能讓我留下來。”
崖香一時半會也不知該說什麼,她彆開頭不去看他的眼神,隻是走到放著乾坤袋的桌子旁:“你回去是為了解決什麼?”
“我的身世。”
挑著乾坤袋的手微微一頓,她並未回頭:“你是不是見過什麼人了?”
落羽心裡的懷疑終於塵埃落定,原來她一直以來什麼都知道,但她進行的每一步都似被迫前進一般,就連日日守在她身側的自己竟然也未能發現半分。
她的心思、她的城府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那是否留他在身邊、寵他護他,也都是在她的算計之內?
閉上眼睛忍住心底的疼痛,落羽走過去拉起她的手:“不管我見過什麼人,要去做什麼事,我都是為了更好地和你在一起。”
“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崖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該了結的過去,是該了結了。”落羽握著她的手慢慢收緊,似乎她是那一用力握緊就會流失的沙一般,不敢握得太緊又慢慢鬆開:“但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不走。”
其實,她隻要說需要他,那即便是天大的事他也不會離開,因著心頭的煩悶和困惑,他不敢開口明說,卻又期望著她能明白。
哪怕,隻是用他能替她療傷這樣的理由也好。
“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走的路,那就去吧。”崖香掙脫開他的手,轉身將他準備的乾坤拿了起來:“不過你的身子弱,大可等到我從魔界回來再陪你一起去。”
“我的確身子骨弱,但還不至於事事都要師傅來保護。”他淒然一笑,看著她不肯回頭的背影:“更何況等到那時候,也許就來不及了。”
他這話說得十分有歧義,明明要她挽留的是他,說來不及的也是他。
崖香微微點了點頭,終於轉身過來看著他:“術法可都掌握熟練了?”
“嗯,此前與白無常交手時熟悉了不少。”
“陣法可都還記得?”
“除了我修為使不出來的陣法,其他的都熟記在心。”
“你就這副身子去,為師也不放心,要不然……讓祁川和菽離同你一同前去吧?”
落羽的心終於沉了下去,與複活水神相比,他的確不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