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的那個人魚,金黃色的長發遮住了他半張麵孔,銀色的魚尾滿是傷痕,許多地方的魚鱗似乎都是被硬生生拔下的,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
彆的都是金色魚尾,偏偏他是銀色,且這麼愛說話,一定不是個簡單的。
她起身慢慢走過去:“什麼詛咒?”
“就是方才那人下的。”
“嗯。”她點了點頭,然後回身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麵對著進來的那扇門:“等她來了,我將她殺了就是。”
“殺……了?”司落看著她十分不屑坐在那裡的樣子。
“我來此處本就是來尋個厲害的人來殺的,如今看來她的確是個不錯的對象。”
“你不能殺她!”男人魚有些激動地動了一下:“你殺了她,我們都得死。”
“那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她已經解開了那條被她連累被打的人魚,還為她治了傷,算是互相不再虧欠,所以這裡的人魚是死是活與她沒什麼乾係。
自從王奶奶的事後,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太過憐憫他人,終究會為自己留下禍患。
司落見她如此說也有些不理解:“可他們看起來都很可憐,我們不救救他們嗎?”
“你有法子解開他們的尾巴?”
“沒有。”
“那你能帶他們逃出這裡?”
“不能。”
“那不就對了?”崖香凝眸冷視著前方,手中的噬骨扇輕輕搖著:“救不了的就不需要白費力氣。”
男人魚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畢竟她以火神之身出現在這裡,很容易讓人誤會她是來救他們的。
現在他們被困在這個地方,無力自救,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所以他斷不肯輕易放棄:“還請火神救我們一命!”
“我為何要救你們?”她回頭看了一眼:“我隻是來殺怪的。”
那個女人雖然及不上荒古魔猿,但總比千機鶴那樣的要厲害一些,如果能殺了她,那靈力禁製必定能再鬆動幾分,回去的速度也能更快一些。
被她救治的那條人魚慢慢抬起頭:“傳聞火神心懷天下,可否幫幫我們人魚一族?我們一族如今隻剩下這幾個,如果再不能逃出去,必定會遭滅族之災。”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她可沒十分的把握能勝過那個女人,更何況這傳說中的人魚族是善是惡都未可知,這要救出的是一個禍患該當如何?
司落走到她身側輕聲道:“我本以為人魚一族早已滅跡,卻沒想到他們遭受了這樣的災禍,他們生性純良,我們幫幫他們吧?”
“方才不是問過你了嗎,你也沒有法子救不是?”
“可……”
崖香的眼神意外的冷峻,就連往日裡時常彎起的嘴角也噙著冷意:“我可不是個心懷天下的神仙,也沒有那些深明大義的風骨,所以不必再說。”
“如果火神願意施以援手,我們願意以百倍之力回饋火神!”那條男人魚突然出聲說道。
“赤!”中間的人魚立即出聲:“我以人魚一族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住口!”